“視空——”冷不防一聲低喚,隨後就聽男子邪魅的聲音,湊在了自己的耳畔,“你臉紅什麼?”
這個就是我所謂的麻煩事!
現如今我是他的福晉,有些問題就難免會擺在麵前。例如,侍寢怎麼辦?!前陣子可以以身子不適推脫,那以後呢?!
胤禎已上了床,側身而臥,單手撐著腦袋。他目光緊緊攫住我,唇畔勾起一抹玩味。無視灼灼而燃的目光,我自顧自得的更衣,跟著過去腰鑽入錦被中。
胤禎一手摟上我的腰,忽地一收,將我拉到自己的懷裏。腦袋枕在他的長臂上,單手摟著男子緊實的腰身,呼吸落在他微微敞開的前襟處。
“真暖和。”麵頰在他肩頭摩娑,隨後我愜意地閉上雙目。我雖是喜歡獨自安寢,但自己一人時,總是會覺得好冷。
“視空——”炙熱噴在頸間,薄涼的唇不輕不重,一記咬上了我的耳垂。落在背上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男子手心的厚繭,透過單薄的寢衣,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一暖和……就好想睡……”一句話剛說完,我便安然而睡。
“視空?視空?”幾句輕喚後,聽得一聲無奈的歎息。箍在腰際的手臂緊了幾分,跟著胤禎拉起我的手,固執的非要十指交扣。
過了許久,聽得男子紊亂的呼吸變得沉穩,我閉著的雙眼倏然睜開。躲得過初一,卻未必躲的過十五!今日是蒙混過去,那下次該如何是好?
眉頭緊皺,怎麼也思量不出。無聲的歎了口氣,我慢慢闔上雙眼。呼吸聲合著秋夜涼風,逐漸轉為平穩。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清晨。
醒來之時,下意識的伸手撫向身側,被窩裏男子的位置早已涼透。他總是在我醒來之前,就悄聲離開。
掀開身上的錦被,將如兒喚來服侍我起身。沐浴更衣後,我端坐於銅鏡前,由著身後的如兒熟練的將我頭發挽起。
“隨意些便可。”今日的首飾衣裳繁蕪,讓我不禁有些眼花繚亂。
“不行啊,福晉!”如兒萬分堅持,為我點妝畫眉,“今兒要進宮給德妃娘娘請安,興許還能見到皇上,萬萬不可馬虎!”
進宮……若我沒記錯,並不是所有的妻妾都可以進宮。不知我可否跟妾吳氏一同留下?反正承認我是側福晉的,整個府裏怕就隻有胤禎和如兒倆人。
無奈萬分!我實是不想見德妃!先不提她當初陷害我,單說十三爺因那事被圈禁,就令我對她討厭至極。話雖如此,但我卻跟她的倆個兒子都相善。
世事,還真是難以預料……
紫禁城內。
進了宮,按理應先去給康熙請安。但他政務繁忙,沒空理會我們,故一行人跟在胤禎旁側,朝德妃娘娘的宮殿而去。
進了長春宮,透過敞開的殿門,遠遠就瞧見一華衣婦人。她不經意間掃過,雙目咻地放亮,忙放下捧著的茶杯,起身朝這邊碎步走來。
胤禎快行幾步,上前朝著她行禮,“兒臣給皇額娘請安。”
身後相隨的妻妾,緊忙跟著福身行禮。悄悄抬眸望去,見胤禎剛單膝下跪,就被德妃娘娘扶起,拉著兩臂仔細打量。
“禎兒可是有陣子沒來了,快讓額娘好好看看。瘦了!可是身子不適?還是……”
德妃一心在自己兒子身上,全不顧我們這群仍在福身行禮的人。暗自咬牙,隻覺雙膝有些發酸打顫。不難看出他們母子情深,但最起碼應先讓我們起身啊!
“起吧。”
聽到這一句,我如釋重負般的舒了口氣。見德妃拉著胤禎朝殿內走去,忙小心翼翼的跟著嫡福晉尾隨在後。
待德妃落座後,我們幾人方才坐下。胤禎就坐在德妃旁邊,同她聊些家常的事。我兩手端莊放於身前,心思卻全然不在談話上。
記不得那個女子叫什麼了,隻能記得,她就是在這裏認的罪。記得離開之後,康熙對我說的話……
清者,未必能自清!
“視空!”一聲輕喚,將出神的我拉回。
循聲而望,見上座的胤禎側過頭,朝我伸出一手。我忙站起身,過去將手放在他掌中。男子修長的五指收攏,緊緊裹住我的手,而後將我拉至德妃麵前,“額娘,這是兒臣的側福晉,嬰視空。”
德妃的嘴角僵硬了下,餘光瞥過胤禎,微微拉開和煦的笑,“倒是位標誌的姑娘。”
視線與她對上之際,我慌張的垂下腦袋,不停地絞著手中的錦帕。身子剛要推開,就被坐著的男子一手攬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