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軍國的皇室寶藏!當時存放於天京寶庫內的金銀珠寶,價值連城,足以支付太平軍大半年的軍餉開支,是一筆堪稱天文數字的钜資,如果將這筆財寶弄到手,富可敵國絕對不是誇稱。
號稱武林第一美人的傾城佳麗!太平軍國之亂結束後,有一個說法在民間流傳,據說有一個容貌傾城傾國的絕sè美人,協助大武王朝開發法寶,所以大武軍才能在法寶上做出突破。這名第一美人不知何故進入了梁山泊,從此下落不明,也成為大武王朝苦苦找尋的必得目標。
絕世天妖的無敵魔功!當rì天妖之所以無敵於天下,所憑借的無上魔功“阿鼻血劫”,至今仍讓中土武者聞之sè變,天妖死後這門魔功並無傳人,但卻謠傳這門無上魔功的秘笈也收藏在梁山泊之內。
佛血舍利!這枚舍利子據說來自大海極深之處,由上古時代傳承至今,曆經了很長的一段歲月,曾經在許多人的手上被奪來奪去,下落也是時隱時現,這枚舍利珠的具體效用不明,但謠傳珠子裏蘊藏著極強的能量,若能成功吸納,一夜間就可成為絕世高手。
巨額的財寶、傾城的美人、無價的法寶技術、絕世的武功,這些都是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隻要把這些東西弄到手,別說是叱吒風雲,甚至足以興兵起事,如當年太平軍國一樣,逐鹿江山,開創帝王霸業,這就是梁山泊寶藏之所以誘人的理由。
這麼多的钜寶,令孫武為著自己所聽見的東西而驚愕,但香菱卻好象想起了什麼似的,拍手道:“對了,還有一個傳聞,梁山泊裏所藏的最大秘寶,和大武皇室相關的那個謠傳……”
又有梁山泊秘寶的傳聞,而且聽起來可能比前麵那些重寶更為了不起,孫武凝神細聽,但香菱卻像是覺得好笑一樣,揮揮手,笑道:“算了,這個太荒唐了,無聊的傳聞還是忘了它吧,謠言應該止於智者啊……總之,到了最後,這些都隻是謠傳而已,如果真有這些東西,那梁山泊之主不是早就練成絕世神功,使用無敵法寶,率領軍隊出來破城掠地了?”
香菱笑道:“隻不過,如果梁山泊裏頭真的有人,真的有個主人,那麼梁山泊之主一定是個非常可怕的人。”
“為什麼?”
孫武非常的訝異,因為能夠被稱為梁山泊之主的人,怎麼想都隻有一個,而那個人在自己腦海裏的形象,怎麼樣都與可怕兩個字扯不上關係,雖然巨陽武神的行為是荒唐了些,不過也沒恐怖到這種程度,所以聽見這樣的說法,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無比荒謬。
“因為能通過雲路天梯考驗,進入梁山泊的人,都是這世上最凶殘、最狡詐的一等強人,梁山泊早該變成了一個集天下頭等重犯於內的罪惡之地。這些罪犯不但個個都有一身絕技,而且心計更是惡毒狡獪,如果說當真有人能把這些毫無人xìng的罪犯懾服,納入管理,這個人……我隻能說他太可怕了。”
香菱的最後一句話,說得極是語重心長,但卻沒有發現對麵的孫武表情異常錯愕。
----------------------------------------------------------------------
心理上的過大衝擊,讓少年像是感冒發燒一樣難受,在問完了梁山泊的相關資訊後,他借口要休息,自己一個人躺在房裏,靜靜地回想著香菱所說的一切。
香菱所做的描述,與納蘭元蝶的說法一致,更證明了自己親眼所見的事物,梁山泊果然是一個集天下絕頂凶徒而藏之的罪惡淵藪,十幾年來對自己和善客氣的村人們,很可能隻是被某種力量給壓迫住,才偽裝出那樣的虛假形象。
沒有人是真心歸隱,每個罪人心中仍是存著瘋狂獸xìng,他們並未懺悔,也從不後悔往rì罪行,因為他們確實從這些罪孽中得到無上快慰,既已滿足,何用救贖?
那天在飛雲艦上,看到村人們放手殺戮,如癲如狂的模樣,孫武就察覺到這個事實,隻是他仍不願意承認,因為隻要一承認此事,自己從小到大所熟知的世界就會整個崩潰,所以明明事實擺在眼前,他卻仍要到外頭去尋找“真相”。
現在,真相好象已經出來了,但更多的錯亂線索卻讓孫武困惑不已……
什麼寶物、什麼第一美人,這些東西孫武不知道,但至少有一樣東西沒有錯,那就是自己親眼見到的佛血舍利。
外界的人們沒有誤會,梁山泊果然是一處罪惡之地,裏頭都是窮凶極惡的極度罪犯,隨時等著破牢而出,擇人狂噬,隻是被某種力量給約束住,這才變成自己所熟知的那個樣子。
可是自己在梁山泊裏頭住了十四年,如果這股力量真的存在,自己又怎麼會完全感受不到了?
難道,自己從小所生長的世界,當真是一個完全虛假的世界?看似平和的田園山村,其實是一個巨大的舞台,所有演員在上頭粉墨登場,飾演著善良村人的角sè,共同演了這場長達十多年的好戲?
梁山泊是戲台、村人是演員,那麼,欣賞這出戲的觀眾是誰?是自己嗎?隻有自己嗎?胡伯伯、李叔叔、老爹都是演員嗎?還有,姊姊又在這出戲裏扮演什麼樣的角sè?這十四年來的種種親愛,難道也都是……
天旋地轉的感覺,讓躺在床上的孫武極為難受,仿佛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無聲崩塌,每一樣熟知的東西都是虛假,身邊竟然沒有一件真實,不知道還有什麼是自己可以相信的。
“……這個時候的少年非常仿徨,他想要馬上回到梁山泊,讓姊姊告訴他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他心裏又很清楚,鳳婕姊姊就是因為拒絕說出這種話,所以才放他到外頭來尋找真相。”
“真相是什麼?一千個人就有一千種真相,殺人狂有殺人狂的真相,愛哭鬼有愛哭鬼的道理,少年現在正經曆他人生中的重要時刻,開始由幼稚的心態漸漸成熟,雖然距離他像個真正的男人還有很大一段路,不過反正沒人對他有期望,就讓他悠悠閑閑地慢慢成長吧,死鄉巴佬,耶!”
就連喊出來的歡呼聲都平板冷淡,聽在耳裏,像是一桶冷水當頭澆下。回響在屋裏的每一個角落,好象發聲源頭無所不在,卻又難以找到發話者的所在。
從聽見聲音的那一秒起,孫武就像觸電似的從床上彈跳起來,在屋裏頭團團轉,四下搜索每一個可以藏人的位置,甚至用力搖枕頭、跳起來看床頂,找過每一個看似匪夷所思的角落,卻毫無所獲,直到那個聲音停歇,孫武才宣告放棄。
“小殤,出來啦,你在搞什麼東西啊?不要躲了啦。”
“捉迷藏是訓練兒童腦力的最佳教育,抓不到鬼的愛哭鬼,要承認自己比普通兒童還無能嗎?這麼明顯的位置都看不到?”
“明顯?哪有?整間屋子我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啊,你到底藏在哪裏?我很擔心啊,不要再玩了啦。”
“……這裏。”
輕輕“呀”的一聲,房門被推開,穿著一襲名貴狐裘的小女孩,踩著滿室的夕陽光輝踱了進來,揚手向張口結舌的同伴打了招呼。
“這是很明顯的位置吧?”
“哪、哪有人在屋裏玩捉迷藏卻躲到屋外的?這根本是犯規嘛!”
“有哪條規則說捉迷藏不可以躲到屋外的嗎?連開門看一看都沒有,愛哭的鄉巴佬真是思想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