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麵八方都被岩石堵著,隻有一些僅容人爬滾出去的縫隙,並不好通過,幸虧孫武不是成年人的體格,羽寶簪也身形苗條,由孫武在前開道探,慢慢從縫隙找出去。
孫武鑽著岩縫,一麵也調息運氣。金鍾罩護體、抗擊地威力,天下無雙,重傷隻要獲得救治,金鍾罩就能回複作用,孫武再運洗髓、易筋神功幾次,打通體內鬱結經脈,覺得滿身痛楚舒解許多,戰力也在一點一滴回複中。
孫武這麼想著,一麵也注意著後頭羽寶簪的狀況。萬紫樓的武技確實很有一套,那道熾熱真氣輸入自己體內,活絡血脈,對於貫通鬱結經脈大有好處,如果沒有羽寶簪的幫助,自己不可能這麼快就回複行動力,但寶姑娘的呼吸聲音粗重,傷勢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嚴重。
“寶……寶姑娘,自己傷得那麼重,還幫我療傷?”
“你不用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是為了大局考慮。我以不死身自療,餘下地力量已不足自保,不如用來救醒了你,少一個負累,多一個保鏢,碰到敵人時還有一拚之力,怎麼看都劃算。”
羽寶簪道:“現在的你,雖然沒辦法使神掌,但是運金鍾罩應該沒問題吧?遇到危險的時候,就要拜托你了。”
話說得很有道理,但孫武卻覺得不是這樣,這位萬紫樓地少主明明對自己很好,口上卻是不肯認,這是為了什麼呢?
“還有,小殤小姐可不是簡單角色,要是你有個什麼萬一,她來興師問罪,我可不曉得該怎麼交代呢。”
“啊?小殤?我把她都給忘了,她跑到哪裏去了?”
想起了小殤,孫武頓時一驚。以小殤的本事,這種程的危險,應該是還傷不了她,不過一切還是很難說,盡管她總是做一些很不可思議的事,但說到底,她仍隻是一個小女孩。真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孫武的心緊繃著放不下來,往前爬行地速登時快了許多。
“寶姑娘,有沒有看到小殤?我是說……醒來之後到現在,有沒有看到小殤啊?”
“這個……”
羽寶簪很想回答,但究竟發生什麼事情。自己也說不清楚。被修羅劫打中,又墜落到角錐體陣後。自己地意識時昏時醒,看到的東西片片段段,所得地印象非常模糊。
不過,有些東西,哪怕自己當時意識昏沉,但也是絕對不會看錯的。在自己勉力在角錐體陣中維持清醒時,確實是看到那一道驚人的粉紅色身影。
自己生平見過許多高手,包括一皇宗那級數地絕頂強人,但卻從沒見過這樣的例。那個粉衣少女地速快得驚人。力量也是強得可怕,而且那種動作與一般武者不同,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千錘煉的武高手,反倒像一頭強悍的凶獸,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純粹、直接,充滿野性,超越了一切的招數。
當時。粉紅色的影晃動,速快得不可思議,大地神戟揮得雖然很急。但她的身影猶如野豹,一下就竄了進去,地司祭立即進行防禦,但那看似平實無奇的一爪,蘊含的力量卻大得驚人。瞬間錯身而過。就廢去了地司祭的一臂。
雖然是攻敵不備,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羽寶簪捫心自問,這一下換作是自己,在不使用任何武技地情況下,肯定是做不到,那個粉衣少女的強,委實可畏可怖。
特別是最後的那一擊,攻向心眼宗主的一式,那是貨真價實的天龍拳,霸道無匹,如果不是龍拳的正統繼承人,絕對打不出這麼剛猛的一擊。
然而,如果照著這樣來推,一切就會很莫名奇妙了,大武皇室地成員不少,但流著最濃龍血的一支,人數卻是寥寥無幾,又早被武滄瀾殺得七七八八,天龍拳基本上已經是武滄瀾的獨門武技,在孫武出現之前,江湖上幾乎沒聽過有別人會使,那麼……在域外大沙海地深處,忽然冒出一個粉衣少女,出手就是天龍拳的重招,這種事情合理嗎?
羽寶簪搖了搖頭,覺得這件事情很想不通,而那個粉衣少女也在地震中與心眼宗主一起失蹤,現在無法認真深究。
“寶姑娘,其實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到現在也想不出結果……”
孫武開了口,羽寶簪本以為他要說粉衣少女的事,卻沒想到孫武說起了心眼宗主接招的那一瞬間。
粉衣少女雙手高舉,聚雲喚龍,以權傾天下一式力壓心眼宗主,但心眼宗主乃當世豪強,若是放手施展修羅劫,正麵對撞,哪怕是武滄瀾親自施展天龍拳,也未必能把心眼宗主壓下。
“……但是,心眼宗主那時是用河洛劍派的武技,卸勁化勁,這樣做風險很大,天龍拳不是普通地武技,要純用柔勁來卸,那恐怕要出動長河真人才十拿九穩。心眼宗主不見得卸不掉,但……他為什麼要用這麼冒險地方法?”
孫武道:“難道……他是發出一記修羅劫之後,大傷元氣,發不出第二擊,就像我運使神掌一樣?不對啊,當時在洞窟裏,他連發了數擊,不像是有體力透支的樣啊?”
少年皺眉不解,但這也正是羽寶簪地疑問,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那就是心眼宗的高層人員,看來全都與河洛劍派關係很深,甚至可以說,河洛劍派的高層人員,就是心眼宗的腦階層。
“也真是,想想很不可思議啊,河洛派來這裏開分部了嗎?”
羽寶簪微微一笑,笑中帶著幾分苦意,這種事情如果回到中土宣揚,肯定沒人會相信,但若細細想來,裏頭又有些地方很合理,說得過去。
自平軍國之亂後,慈航靜殿在江湖上的聲勢日衰,反倒是河洛劍派得到朝廷扶持,飛快壯大,這是中土人盡皆知的事。
不過,在河洛劍派聲勢如日方中的同時,也有一些很古怪的事情,河洛派的一流高手幾乎都沒有在江湖上走動。全數歸山修練,在外行走地全是新一代青壯弟,和同為兩大聖宗之一的慈航靜殿對比,這顯得很異常。
河洛劍派得到朝廷的支持與資源,大力研究各種法寶。年輕一輩的弟得到不少好處,倚仗著神妙的法寶。再配合武技,稱雄江湖,把同年紀、同輩份地慈航弟壓得抬不起頭,但另一方麵,也正是因為法寶好用,不需要刻苦鍛煉,這些年輕一輩的河洛劍客,往往隻到河洛劍術地皮毛,難得精髓。看在前輩眼中,委實是惋惜不已。
那麼,真正通曉河洛派武精華,憑靠自己實力打出河洛威名的一流高手,都到哪裏去了呢?河洛劍派對外的說法,包括掌門長河真人在內的主力高手,都在深山洞府閉關修練。鑽研天人合一,飛升成仙的至道。這話聽來雖然很虛無飄渺,但江湖上行蹤成謎的高人本就不少。比如說同盟會的陸大主席,所以這麼多年來,人們隻是心裏頭犯嘀咕,倒也沒有人公開質疑什麼。
但有問題的事情,始終就是有問題。羽寶簪現在一想。整件事的端倪就很清晰了,河洛劍派深謀遠慮。一麵與朝廷合作,得到各種法寶技術,壯大自身實力;一麵做暗裏布局,把精華力量前進域外,開辟另一片新天地。
“平軍國戰役中,河洛劍派地巔峰人才是河洛九,現今存在的四中,仍在河洛劍派的兩人,就是長河真人與虛原。剛才的心眼宗主與地司祭,兩人之中的一個應該就是虛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