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集 第七章 月夜引路.青鋒殺人(1 / 3)

二六集第七章月夜引路.青鋒殺人

西門朱玉說有意外的訪客到來時。虛江一驚,這訪客絕沒有那麼簡單,十之八九,是有外敵殺到了。像西門朱玉這樣的人,仇家想必很多,走到哪裏都有可能被人伏擊,更別說這裏還是不周山下,河洛劍派的勢力範圍,在這裏被河洛劍客找到,那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換作是早一點,虛江會很高興有同門找到這裏,那也可以脫身,不用陷入這尷尬的處境中,但現在……西門朱玉正替診療,而且似乎還是唯一一個察覺問題原因的人,這個機會被人破壞,可能是畢生之恨。

西門朱玉似乎也想著同樣一件事,所以一臉「這人來得真不是時候」的表情,但他察覺到虛江的心情,搶先道:「不用擔心,不管今天樣。你身上的問題我扛了,我立下保證,一定負責解決你經脈的問題,就算今天搞不定,我必會再來。」

「?你還再來?」虛江吃了一驚,這人莫非真的把河洛本部當成他家後花園,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不把河洛劍派當回事也就算了,問題是他若三不五時摸上山來找,被人,那可就百口莫辯了。

虛江的顧慮,西門朱玉似乎不放在心上,笑道:「貴派勢力雖大,被我放在眼裏的人也不多,貴派的掌門與長老也不可能整天啥事不幹,就等我一個上門,若不計他們,不周山我已經上過兩次,難道還在乎多上幾次?」

聽見的門派被這樣看扁,虛江頓感不忿,道:「如果本派的人你這麼看不起,那為外頭的麻煩讓你如臨大敵,臉色這樣難看?」

「呃……這個……所以說是倒黴嘛,偏偏就讓我碰到最麻煩的幾個之一,而且這種感覺……」

西門朱玉說著,臉色忽然變得古怪,「這感覺有些熟悉。我五年前曾經碰過的……」

五年前,正是西門朱玉潛入不周山的那一次,他被千百河洛劍客亂斬一通,險死還生,在那一戰中也不曉得碰過多少河洛弟子,即使他說這感覺熟悉,似曾相識,也不能代表。

虛江正要再問,西門朱玉沒有多言,身形一閃,便從窗口穿躍出去,還沒有聽見人落地的聲音,連串長劍對擊之聲便密集響起。

「……已經交上手了?他從哪裏又弄出一把劍?算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不是問題。」

聽見劍擊聲,虛江遲疑難決,不曉得應該辦。聽西門朱玉的口氣,來者自是本門劍客,兩邊這樣戰起來,跑出去,又該是立場?

過了片刻,長劍的交擊中。開始交雜著奇異的破風聲,那是高手催發劍氣,遠距離戰鬥的征兆。有能力做到這一點,來人的武功不弱,再看西門朱玉必須凝神戰鬥,到現在也沒說半句話,足見來人實力。

虛江想不出來人會是誰,與其說想不到來人身分,倒不如說是可能的人太多,盡管西門朱玉今日闖山,看似威風八麵,但那其實是以種種手法營造出的特殊情勢,其中隻要有任何地方走一步,他就會被河洛弟子亂劍分屍。

畢竟,西門朱玉再天才,終究年輕,修習有限,赤字輩中很多前輩都能勝他,更別說是那些長年閉關於不周山上修練的高手了,如果碰上他們,西門朱玉別說是戰勝,就算逃跑都未必有機會。

想到這點,虛江忽然擔心起西門朱玉,這人雖是yin賊,但給人的感覺其實不壞,即使是在早上的大亂鬥中,出手也極有分寸,沒有殺害半個河洛弟子,與相處半晚的感覺。不像那種大奸大惡之人,要是真的就這麼死了,這也未免太過。

這時,外頭驟然一聲巨響,擊劍之聲頓止,好像是其中一方敗陣,被轟了出去,碰倒庭院中的花木,還砸塌了一麵土牆。

聽見這一下聲響,虛江再也不能當作沒聽到,無論是哪方獲勝,都有責任采取行動,當下衝出房門,到外頭看個究竟。

看過西門朱玉早上威風八麵,談笑破敵的得意模樣,虛江很難他會處於劣勢,但當虛江衝出房門,在一地破碎花盆、倒塌土牆中所看到的,卻是受創倒地的西門朱玉,他一手持劍,身上有三處劍傷,傷口不大,卻刺得極為精準。分別在雙肩與小腹,鮮血橫流,而嘴角也在溢血,說明這一輪交手之後,除了劍創,也受了內傷。

與西門朱玉相隔七尺的另一側,將他擊傷的敵人正持劍站立,氣勢逼人,上半身斜斜地被陰影遮蓋,看不清楚相貌。

令虛江吃了一驚的是,擊傷西門朱玉的敵人。並沒有很多人,而是僅僅一個,從外表輪廓看起來,似乎還很年輕。

西門朱玉曾說,這人是河洛弟子,但李慕白不在,虛河子又已經慘敗在西門朱玉手中,更有何人能這樣擊傷西門朱玉?

虛江與李慕白相熟,很確定這個人不可能是李慕白,而此人看來中等身高,也不是虛河子,其餘河洛劍派中的高手,沒有這樣的年輕人,那此人又會是誰?而且,最奇怪的一點是,看著這道身影,居然覺得熟悉……這是了?今天看到都眼熟?這也太詭異了吧?無不少字

這時,藏在暗影中的那個人,緩緩向前步出,讓虛江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一身黑衣,中等身高,身形瘦長,給人的感覺大概是二十出頭,雙手戴著銀色手套,右手持劍,但卻不是虛江常看到的那種製式長劍,劍身又細又長,像極了一根特製的蜂尾尖針,手稍微一晃,針劍就在風中劇烈擺蕩。

如此打扮,如果不是西門朱玉認定,虛江還真不明白此人哪裏像是河洛弟子,而最特別的一點,就是這人戴了一張銀色的金屬麵具,雙眼與嘴角都弄得彎彎,是一張很歡愉的笑臉,但金屬映照天上明月。冷冷清輝閃動,就給人一種詭異的孤寒感覺。

剎那間,虛江想起了西門朱玉剛說過的傳聞,那個河洛劍派的月夜引路人,剛聽到的時候,對這傳聞嗤之以鼻,但……事情有沒有那麼巧?才剛聽完這傳聞,那個傳聞中的人就出現在麵前?

「你是……本派中人?」

虛江試著確認這一點,但對方沒有回答,隻是對著他舉起了那柄針劍,虛江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周遭的溫度急速下降,連他也不明白,這是因為對方劍上的殺氣?還是因為某種特殊的武技?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來人對不存有多少善意。

虛江忽然想到,如果河洛劍派要救回,派普通的門人出動即可,像月夜引路人之類的角色,西門朱玉說是專門執行一些見不得人的黑暗任務,現在出現在這裏,是代表這任務不能見光?或者……是打算把也變成埋葬在黑暗中的了?

事情要是真的變成這樣,那就慘了,連西門朱玉都打不過的對手,哪有資格與之敵對?百分百會被這人給滅口掉,可憐甚至連這人是男是女,姓誰名誰都不曉得,就要給……

「休得放肆!」

後方傳來一聲怒喝,是西門朱玉從地上站起身來。

「阿江兄是我的,隻要我有一口氣在,看看有誰敢來傷他一根頭發!」

這段話說得正氣凜然,但虛江聽在耳裏,卻隻有苦笑的份。

「西門兄,多謝你了,但如果你不要一邊,一邊往後退的話,這些話的說服力會大很多,我也會比較安心。」

話剛說完,後方勁風驟起,似是劍氣破空,虛江還不及回頭,就看到腳邊生出一朵奇異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