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集 第八章 惡德演唱.無恥暴行(2 / 3)

「你躺一下,等一下我會帶你出去,掌門人說要見你。」虛海月的這句話,再次把虛江嚇了一跳,像這樣的小人物,平常甚至沒有資格謁見掌門人,更別說被掌門人召見了。

第一個閃過腦海的念頭,虛江猜測可能是要殺人滅口,但這念頭才剛生出,虛江就覺得好笑,即使真要滅口,以的斤兩,隨便派兩個小角色來就足夠,哪用得著掌門人親自召見?堂堂河洛劍派掌門人,若是出手賜死,那還是的榮幸呢!

想到這裏,虛江的心便安了幾分,虛海月見他沒反應,便拍了兩下手掌,召喚人抬著擔架進來,把虛江放上擔架,抬往目的地。

虛江本以為,是先把抬到某個地方,等候掌門赤城子到來,哪知兩名扛擔架的河洛弟子,竟然是直接把擔架扛到赤城子獨居的小院,而赤城子早就在內等待了。

「參見掌門人!」

扛著擔架的兩名河洛門人彎腰施禮,虛江心頭大震,如果不是渾身纏滿繃帶,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跪下來參見。赤城子是一門之主,在河洛劍派地位崇高,虛江自從五年前離開不周山頂後,甚至連近距離見他一麵的機會都沒有,隻能隔著人群,遠遠地看他一眼。

此刻,赤城子端坐蒲團上,手持拂塵,身穿深藍色道袍,頭戴太極法冠,背後的牆壁上懸掛著一柄長劍,模樣看來甚是英武,劍眉朗目,三綹短須,頗有出塵脫俗之態,確實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氣派,當得起河洛劍派掌門的尊貴身分。

看見擔架被抬進來,赤城子的目光落在虛江身上,那種目光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掌門人在看門徒,隻是一個長輩在看著晚輩,慈和而沒有迫人意味,勾起虛江久遠的回憶,彷佛一下子回到五年前,那時候……每隔兩三天,赤城子就會上山頂一趟,看看山頂上的三個人,盡管山頂是掌門人專用的修練密所,但赤城子並沒有花多少在山頂修練,每次上山頂,都是簡單看看三人便離去。那時候,並沒有特別深刻的感覺,隻是單純在山頂上生活,打理環境,也沒有想太多,現在回想起來,卻是越想越不對,赤城子既然沒有多少在山頂閉關修練,又為何要在山頂禁地上安排留守?

若隻是安排幾個普通的河洛弟子,倒也還罷了,但赤城子卻是從外收養了三名孤兒,其中的虛海月更是女子之身,極犯河洛劍派的規矩,如果赤城子不是以掌門的大權壓下此事,換作發生在別人身上,早已掀起軒然大*。

想到這些,虛江一時出神,渾沒察覺到兩名扛著擔架進來的河洛弟子,在行禮之後離去,而赤城子從蒲團上起來,一下子來到虛江身邊,舉手一掌便拍落他腦門,虛江隻覺得一股清涼柔勁,由頭頂直灌體內,腦中轟的一聲,整個意識便再次模糊起來。

最初的感覺有些凍,但很快就由冰寒而化清涼,真氣所經之處,體內舒泰,所有疼痛盡化於無,與之前西門朱玉輸氣入體時,渾身腫脹欲爆的感覺全然不同,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虛江清醒,「啊」的一聲叫出。

叫出聲音同時,虛江雙臂揮動,本來無法動彈的肢體,竟然一下子回複了行動能力,不僅如此,手腳所發揮出的力氣更是大得驚人,隻是簡單兩下揮動,纏在手上、腳上的繃帶盡數斷裂,虛江一愣,居然已經站起來了。

「呃!我……」

「你的傷勢尚未痊愈,但剛才我助你運功導氣,激發體內潛能,情形已經好轉許多,三五天內,你放慢腳步行走,不可快跑、跳躍,體內之傷便可治愈。」

虛江循聲轉頭,隻見赤城子已坐回蒲團上,雖然臉上仍是笑得和煦,卻難掩一絲倦色,畢竟他在一天之內,連續為兩人運功行氣,武功再高也會疲倦。

「多謝掌門人,我……我受得起……」

虛江慌忙道謝,正想要俯首下拜,赤城子的拂塵一揮,自有一股柔勁將他攔下,非但跪之不下,還有越來越強的反彈力道,讓他重新站。

「無須客套,你們三人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見到我,不用那麼生疏,這也不是河洛掌門在召見門人,你可以放輕鬆一點,就像往昔那樣。」

赤城子歎道:「唉,這些年我忙於公務,與你們接觸的次數少了,虛河子我尚有機會點撥指導,你和海月各有勤務在身,我平時連見你們一麵都是極難,對你們兩人少了照顧,你……不會怪我吧?無不少字」

如果問虛江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一句受寵若驚,何德何能,居然能被掌門人如此看待?不但耗損真氣,替療傷,還用如此關心和悅的語氣來問話,說出去都沒人肯信!

「弟子不敢,掌門人為弟子虛耗真氣,弟子實在……」

「嗬嗬,你我之間,也需要說這種客套話嗎?來,別站得那麼遠,到我麵前來,把你這些年來的生活說給我聽,不用拘束!」

假使說先前那些讓虛江受寵若驚,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就讓虛江有若身在夢中,整整一個多時辰,他坐在赤城子麵前,回答問題,說起這五年多來的生活。

那並不是像普通師徒一樣,詢問練功進度,赤城子的問題很全麵,甚至不太關心虛江練功的狀況,反而集中在他生活、值勤方麵的經曆,尤其是頻頻詢問虛江在山下執勤,各種所見所聞後的感想,似乎虛江經曆那些事後有何心得、有何想法,比他練功進度更為重要。

這樣的對談,給虛江的震撼極大,有生以來,會把當成個人物來看的親友,已是寥寥無幾,其中更沒有哪個人會關心在想些,現在第一次碰到這樣的狀況,心裏的震動與感動,真是不該怎樣形容。

就這麼說了個把時辰的話,彼此氣氛融洽,赤城子點了點頭,道:「你曆練得不,在山下執勤的實務工作,讓你長了不少見識,以後可以不用花在勤務上,專心練功了。」

「練功?這……我練功的進展一直原地踏步,就算專心,隻怕也不會有進境……」

「男子漢怎可這樣妄自菲薄?你練功沒有成效,那隻是因為你不得其法,所以才練不出效果來。」

赤城子言之成理,虛江聞言卻隻有苦笑,這種話不曉得聽過多少回,每個人都會這麼說,說了也不能改變,可說是最冠冕堂皇的廢話。

「哈哈,看你這表情……是把我的話當成空言嗎?我說出的話,絕不是空言廢話,既然你練功不得其法,又乏人指點,那從明日起,由我親自指導你的修練吧!」

赤城子說得理所當然,虛江差點就一句「」驚問出口,為了慎重起見,他想要詢問一下有否聽,但赤城子已搶先道:「你也到了該拜師進修的時候,本派目前的赤字輩高手中,沒有別人適合指導你修行,你就直接拜入我門下,由我親自督導,假以時日,必有所成!」

「這個……我、我配?弟子……弟子怎敢望此福緣……」

虛江又是緊張,又是興奮,能被掌門人收入門下,這是無上榮譽,更別說赤城子身為河洛派目前的第一高手,能拜他為師,是河洛劍派千千萬萬弟子的共同夢想,隻不過近十年內,除了虛河子一人,無人能獲此殊榮。說不上天資聰穎,更無傑出成就,怎會有這樣的天大好事落在頭上?

「你我不是外人,此事原也不用瞞你。你這次在山下大鬧,搞出了這等大事,雖然說是難看得很,不過其中也有不可忽視的地方,你那身突如其來的力氣,橫掃千軍,如果善加引導,將你的力量引入正途,那便是蒼生之福……將你收入我門下,是為了不讓你誤入歧途,正心修練,可不是你想象中的便宜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