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功名,都是吸引江湖人去參戰的理由,甚至就連一些無心富貴的武者,都專門挑戰場來做武道修行,既容易在戰鬥中與高手過招,又不用顧忌殺人、傷人之後的責任,確實是絕佳的修練所在,李慕白一向喜歡在實戰中鍛煉武技,搞不好真是為了這個理由而去的。
除此之外,關於西南方叛黨的情報還有不少,像是叛軍節節勝利,官兵完全不能與之對抗,一觸即潰,被叛軍趁勢急進,奪取了不少的土地,雖然目前看起來還不可能,但如果照這樣下去,誰也說不準哪一天叛軍就殺到不周山來了。這些事情盡管重要,卻與虛江子沒有太深的關係,所以他聽完就置諸腦後,隻關心李幕白一人的下落。
現在若是能和李慕白一同比試,相互砥礪,肯定是一件好事,隻可惜李慕白不在,也不他後,得知發生在身上的諸番變化,會是怎樣的一個反應?
屈指計算河洛劍派虛字輩的高手,除了李慕白與虛河子,就沒有特別引人注目的人物,盡管也有若幹高手,像虛穀子帶藝投師,雜技頗多;虛原子勇猛果敢,有大將之風...但這些人並沒有到驚才絕豔、光芒四射的高度,至少...現在都還不算厲害人物,如果勉強要說的話,或許隻有一個人能與李慕白、虛河子相比。
自從那一晚過後,虛江子不曾再見過那個銀假麵劍客,不過回憶起那一戰的經過,銀假麵劍客所使的一招一式,確實是地道的河洛武技,絕不是旁門高手冒充改扮,沒有十幾年以上的修練,使不出那種純正的河洛劍法,所以,虛江子很肯定,那個銀假麵劍客是河洛弟子沒,隻不過...不存在於河洛弟子的名冊上。
如果沒有西門朱玉特別點出的那句話,虛江子大概看每個師都會抱持疑心,不周山上光是虛字輩弟子就有數萬,如果要在這些人裏頭尋找銀假麵劍客,可能找上幾年都找不到,然而,西門朱玉那天確實說過,月夜引路人是女子!
銀假麵劍客年紀很輕,不可能是赤字輩的人,而虛字輩中並沒有多少女弟子,都是打理雜務、煮飯洗衣的仆婦,虛江子就算不熟識,也都見過,那些人不可能是銀假麵劍客,換句話說,銀假麵劍客是徹底不登錄在冊的神秘人物,西門朱玉所言無,這個人是河洛劍派專門培養起來,執行黑暗任務的。
虛江子,這種事情最好別去探聽,太多絕對沒有好處,但那個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彷佛有著一種魔力,yin*他不停地探索,想要詳細真相,甚至所有相關枝節。
「我想問問你們,你們...有聽過一個傳聞,就是本派有一個月夜引路人,武功很高...」
虛江子對不少熟識的師打聽,但多數都對這問題一頭霧水,根本不他在說,隻有少部份闖蕩過江湖,接觸過外界傳說的人,麵對這個問題,在一陣思索後,點頭說聽過,但馬上就會哈哈大笑。
「雖然江湖上有這個傳聞,不過那隻是傳聞而已,根本沒有這事,你也是河洛弟子,可以這種荒唐的?難道你在本派這麼多年,曾經見過有一個這樣的殺手在到處殺人?」
師笑得很開心,虛穀子隻能訕訕地笑,換作是以前,他也會和師一樣大笑,覺得這種事情很荒唐,不過這個不應存在的,卻在那天晚上實在出現,親眼目睹,想否認都不行,所以聽到師這麼笑,他隻是心裏在想,還真的見過咧。
這個人物真實存在,卻又沒有人確實,換句話說,隻有河洛劍派的高層,才有可能這個人物。這是虛江子得出的結論,但尷尬的是,他並不認識高層人物,也不可能直接去問師父赤城子。
「...唉,如果慕白師弟也在,那就好了...」
虛江子喃喃自語,說著連也笑了起來,最近懷念李慕白的,明顯是變多了,但這和友情似乎沒關係,隻不過單純是碰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希望求助於有能者,這...豈不是代表的麻煩越來越多了嗎?
除了師父赤城子,虛江子所能接觸到的「高層人士」,就隻有虛河子了,雖說虛河子並未接掌河洛的行政工作,但虛江子在沒得選擇的情況下,也曾經向他詢問過,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月夜引路人。
「拜托,江湖傳聞哪能當真?也有人傳說本派山頂藏著兩把絕世寶劍,變幻莫測,威力無儔,我們在山頂住了那麼久,幾時看過寶劍了?哥哥你如果這種傳聞,那不上山頂挖寶?」虛河子搖頭道:「月夜引路人,我們既然從沒看過,就表示根本沒這事。」
「不,這隻是代表...你的層級還不夠高啊。」
虛江子慨然長歎,難得地說出真心話,但虛河子明顯不在意這件事,反倒是提起了另外一事。
「哥哥你嗎?那個可恨的yin賊,聽說最近在江湖上很活躍!」
「哪個yin賊?現在江湖上到處都是yin賊,不你指...」
虛江子說到這裏就說了蠢話,江湖上的yin賊再多,虛河子會特別提起的也隻有那一個。
自從闖河洛本部後,西門朱玉在江湖上的名氣更大,又陸續敗了幾名高手,盜走幾件珍貴物品,甚至還闖入皇宮大內,與禦前侍衛激戰,雖然未有得手,卻是全身而退,鬧得江湖上沸沸揚揚,有人猜他潛入皇宮是為了竊取珍寶,也有人猜他是為了一親某位美人的芳澤。
無論如何,幹出這樣的大事,確實讓西門朱玉的名號越來越響亮,連朝廷都指定他為欽犯,全力緝拿。虛江子從師口中聽到這些,當然不可能替西門朱玉高興,隻有苦笑的份,不過,得知這位「友人」仍然活躍,沒有被月夜引路人給幹掉,這點倒是喜事。
當然,對虛河子而言,西門朱玉的活躍就有著其他意義。敗在西門朱玉手下至今,虛河子沒有一天能忘記所受的屈辱,勤修苦練,就隻是想洗刷恥辱,若不是赤城子下了嚴令,不許虛河子擅自離山,虛河子大概早就離去,找尋仇敵決鬥了。
「西門yin賊,總有一天讓你撞在我的手上,屆時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虛河子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總是咬牙切齒,虛江子看在眼裏,暗暗心驚,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弟弟,總覺得...弟弟還很年輕,應該還是單純正直的年紀,不該那麼早就沾染江湖仇恨,然而,隨著,虛河子的憤怒無處宣泄,那股恨意越積越深,虛江子無力排解,隻能暗中委托虛海月代為勸說,畢竟從小到大,虛海月與虛河子的感情最是深厚。
除了恨意,虛河子也全神投入武道修行,希望等機會到來時,能夠有更強橫的力量去挽回顏麵。
隻是,武道修行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虛河子年紀本輕,修為也頗高,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隻能靠累積內功修行來增強,而上乘內功的修練,除了自身勤勞之外,更強調個人心境,不是光靠晝夜不斷苦修,就能迅速提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