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集 第五章 稱兄道弟.反臉無情(1 / 3)

三十集第五章稱兄道弟.反臉無情

虛江子為人仁厚。不善言詞,是個溫和卻又熱心腸的好人,這是河洛劍派上上下下所有弟子的共同認知,遇到事情,他總是傻呼呼地笑一笑,就悶著頭去幹了,不會抱怨辛苦,也不曾推辭。

然而,隻有與虛江子真正相熟的少數人才會曉得,他忠厚老實,不等於他不懂得思考,甚至很多時候正是因為他在思考,才會沉默寡言。碰上阿古布拉這號人物,讓虛江子著實傷腦筋,一開始,以為是碰上一個發了瘋的神經病,那時倒也簡單,也不用多想,逆來順受就是了。

不過,隨著認識越來越深,了這個男人的不簡單。每一步行動的背後都藏有深意,幾乎說得上深不可測,在這樣的情形下,虛江子不得不認真想想,那個男人到底是想幹了?

對存有某種企圖,想要替他完成某件事,這是板上釘釘,絕無懷疑的事,不過某件事是何事?是逃獄嗎?這個理由一開始就不信,現在更不會信,阿古布拉能穿牆消失,無視獄卒巡邏,在監獄裏來去自如,形如鬼魅,如果真有那個意思要出去,早就不曉得跑到哪裏去了,哪有可能還在這裏?說要協助他逃獄,那全都是胡扯。

這個男人明明能走,卻願意留在監獄裏,常常教武功,背後到底是存著企圖,實在令人想不通。

虛江子躺在稻草堆中,仰望著天花板,已經整夜沒睡的他,靜靜等待著晨鍾的響起,預備鍾一響就要起身,預備去礦坑開工。哪想到晨鍾未及響起,一個訪客卻先鍾聲而來。

「咦?你沒睡啊?不會是睡不著吧?無不少字真抱歉啊,這幾天臨時有緊急工作,我加班忙了幾天,沒有辦法抽身來探監看你,你沒給活活虐待死吧?無不少字」

臨時出現的不速之客是姍拉朵,她開門進了牢房,看到虛江子,頓時感到詫異,「身上的傷比之前更多?你是有自虐狂?還是天天被人打?哦,表情不,看來打也沒有白挨,你好像領悟到了,眼神看起來都不一樣了呢。」

「這個……不太好解釋,反正妳也,在這座監獄裏頭,荒唐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啊!就算睡覺睡到一半,碰見傳功長老,這也沒好奇怪的。」

虛江子見到姍拉朵,心裏著實高興,除了因為這是唯一一個會來探監的人。更因為她所帶來的。姍拉朵帶來的傷藥,正是目前所需要的,而撇除這些有形,姍拉朵更帶來了一件無形的禮物:外麵世界的情報。

「唉呀,你都不曉得,外頭為了你都快鬧成一鍋粥了,你那些手下就不用說了,他們不敢聲張,但也用了一切能用的方法,暗地裏尋找、打聽你的下落,好像還找人找回中土去了,也不曉得是擔心你失蹤,還是怕你回中土礙事。」

姍拉朵這麼說著,很快就被虛江子瞪了一眼,責怪她說情報都不忘挑撥離間,姍拉朵則是聳聳肩,並不堅持要把話給說完。

「中土和域外的大致情形是這樣,樓蘭這邊比較鳥一點,為了你的處置問題,整個都已經吵翻天了,一堆長老和有力人士認為,白虎一族的後代是危險人物,要嘛就盡快利用你去找到遺產,然後宰了你,要嘛現在就立刻宰了你,永絕後患。」

「白虎與樓蘭兩族有深仇大恨嗎?非要讓對方絕種滅亡不可?」

「天曉得,聽說以前兩個部族常常交戰,死傷也都滿重的,你總不會說這兩邊是好。閑著沒事就打兩次架來維持感情吧?無不少字況且,非要滅絕對方,也不一定就是感情不好,說不定是白虎一族身上不對,會散播危險病菌,所以才要滅絕白虎一族的啊!」

「嘿!說說情報而已,妳突然變成人身攻擊了?」

虛江子提出抗議,姍拉朵也適時地住了口,不過問題也跟著出來,虛江子著實納悶,既然樓蘭一族急著要處理掉,那為遲遲不采取行動,隻把關在這裏拖呢?如果說,全族的人都讚同,那麼,想必是有人獨排眾議,一個人的意見壓住了其他人吧?無不少字以對樓蘭的了解,若真有這麼一個人,那就隻會是……

「太陽王不同意這件事嗎?」

「哦?你猜得到啊?」

姍拉朵訝異地點頭,表示太陽王一反的作風,表現得異常冷靜,告訴屢次要求處理虛江子的族人,此人膽敢公然挑釁樓蘭。已犯了非死不可的重罪,但如此大罪,不可草率處刑,因為此人背後或許還有同黨,搞不好還有陰謀,一定要追查到底,把他所有的同黨一起抓來,剝皮處死,這樣才能彰顯樓蘭的威風。

「哦?太陽王這麼做,不合他以往的作風嗎?那他平常是幹的?」

「嘿,樓蘭一族一向死要麵子。太陽王更是超級愛麵族,隻要有誰傷到他的麵子,就會火冒三丈高,他脾氣又大又壞,更從來不曉得耐心兩個字寫,哪有可能慢慢等待?換作平常,就算要找同黨,也會先把你碎屍萬段,再來找其他同黨,哪可能像現在這樣?」

姍拉朵搖搖頭,道:「情況太詭異,我也無法判斷,總之太陽王一定在打算盤,你還是提防吧……呃,其實你被關在這裏,也提防不了,那就該怎樣便怎樣吧,咦?你發呆啊?想?」

虛江子沒有回答,但腦海中確實浮現一個念頭,可能猜得到太陽王正在盤算,因為……太陽王的個性,聽起來很像是所熟悉的某個人,隻不過……動機是呢?

姍拉朵短暫來訪,留下一些傷藥後,便又匆匆離開了,因為獄卒們來催促虛江子上工,而姍拉朵顯然沒有斥退他們的權力,隻是低低罵了一聲,說這些人狐假虎威,明明隻是奴族,卻擺著主人的架子。

聽了這句話,虛江子的一個疑惑頓時解開,本來他也一直感到詫異,樓蘭一族威名赫赫,但所見的這些獄卒卻如此膿包,全然不似傳說中的那樣英武,原來搞了半天。這些獄卒都不是樓蘭一族的族人,僅是供驅策使喚的奴族。

在上工的一路上,虛江子仔細聽著周圍獄卒的交談,這才明白樓蘭雖然是一個大城市,擁有很高的科技文明,有很多人生活在這個都市裏,但真正能被認定為樓蘭一族的族人卻不多,大部分反而都是侍奉他們的奴族,比例大概是二比八,甚至快要到一比九了。

樓蘭一族的人丁不算太旺,又處於高位,自然不屑於普通的勞動工作,因此便發兵征服一些弱小部族,說是當成奴隸來服勞役,其實就是把人帶回,當成牲口一樣豢養著,而且還這麼一代傳一代,從奴隸繁衍成了奴族,共同居住在這座大都市裏。

照姍拉朵先前的說法,奴族在樓蘭的地位非常低賤,過著非常差的日子,遭受殘酷的奴役,然而,不管到地方,都有階級高低之分,想來也不是所有奴族都那麼低賤,應該還是有被提拔為幹部,和其他奴隸相比起來地位較高的那種,再說域外的生存環境惡劣,本就不適合人居,托庇於樓蘭的大旗下,成為奴隸,卻認為比其他域外部族高人一等的家夥,想必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