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風輕撫樹梢,發出稀稀疏疏的碰撞聲,搖頭間幾片樹葉被大樹甩下,冬季依舊枝葉繁茂,它不在乎這幾個小兵。
山裏偶爾傳出幾聲獸吼,與夜間小動物低聲的打鬧聲夾雜一起。山後的水幕也要來湊湊熱鬧,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月光溫和,如銀掛川,潔白如雪,照耀在黑魔峰上,為黑魔峰黑色的裝束增加一股神秘。
幾個洞口至黑魔峰上露出幾絲微弱的光,拉長一塊巨石上青年手托著下巴仰望星空的身影。月光下,尤為寂寞。
星空中幾顆微弱的亮點寂寥的在烏雲後閃現,與夜增添一絲活力。
媽,您還好嗎?
父親,您又在外麵忙嗎?
夜讓青年更加憂傷,深深的思念像浮萍般在夜裏徘徊,找不到絲毫寄托。
夜更深了。
青年縮了縮身子,以求在夜裏的最後一點溫暖。
身子冷可以縮成團,但心冷又該如何?
“別凍著。”一件披風搭在了青年身上,於此同時一個關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低落的心情升起一片溫暖。
驚天坐在林楓旁邊,目光停在今天最閃亮的那顆光點上。但它依舊比平時微暗。眼中閃過一絲傷感,這傷感中隱藏著深深的思念。
風更大了。
帶起驚天齊肩的長發。發絲拂過林楓的臉龐,讓他不自覺的眨了眨眼睛,鼻息緩緩,眼睛微微眯起來。
“知道嗎,夜是一個精靈,引出你所有的悲傷,但他會以他暗色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你與你一同感受這傷,這痛。
知道嗎,夜是一個孤獨者最後的朋友,他會靜靜的聆聽你的憂傷,默默的分享你的不快。”
夜色更深了,如水般席卷整個心靈。
“大師兄回來了”兩人傷感的時候,一道渾身是血的人影踉蹌走上黑魔峰。
迎著月光,林楓能夠看到那驚人的血色,染紅整片黑色的長袍。
血色泛紅,點點褐色摻雜,帶起驚天的煞氣!而男子的眼睛更是血紅,如女人般妖異的麵孔一片蒼白,嘴角更是掛著淡淡的血絲。
一把細劍被他握緊,鮮血在劍尖流下,低落在地麵。
驚天轉過頭看著他蒼白的麵孔,趕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又出去了!”驚天話語中有些不忍的問道。
陰柔男子點了點頭,淩厲的目光變得柔和。
“小心點,勁量別找修為太高的下手,別把自己逼得太緊”驚天叮囑著。
恩,男子點了點頭,見驚天沒再說什麼便鑽進洞府裏。
進洞前他向林楓露出一個微笑,讓林楓一個打顫。這微笑太冷。
大陸的靈氣充實,氣候多變,冷的地方如入冰窖,傳說中的極北之地更是常人難入,熱的地方如火在燒。
緊了緊衣服,驚天對林楓說道“他是殷離,我師傅十年前帶回來的,是我的小師弟,每次都是一身鮮血半夜回來,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驚天嗬嗬一笑,沒有多說,有些事不是誰都可以知道。他與林楓也不過是剛剛認識而已,不過是自己看他思念的傷感感染了自己,讓自己回想起不堪回首的一些往事。
驚天回去了,隻有林楓一個人任由冷風吹徹著。
誰還沒點秘密呢?林楓見驚天回去了,也打道回府了。
夜色被黎明驅散,陽光散下發出七彩的光,天邊一絲亮映透調皮的雲,片刻就消融露出金色的光芒,奪目而明。
林楓伸了個懶腰,驅走一夜因修行而產生的一點酥麻感。
起伏的山坡上,老者還是和來時一樣,蹲在花草之中,精細的照料著花草,血菩提告訴林楓,這些都是靈花異草,可以做煉丹之用。但對花草的價值卻是不屑。
“早,師傅。”林楓出於禮貌的對老者叫道。
黑魔像一個上了年輕的老人般,緩緩的起身,轉過頭,皺著眉頭,道:“誰讓你喊我師傅的?”聲音冰冷、生硬。
林楓愕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血魔沉浸很久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道:“林楓,若你拜他為師,元嬰定可成!”
“為什麼這樣說?”林楓與他精神上交流道。
“你看他眼神渾濁,身體如朽木般,搖搖欲墜,但實則他已達元嬰大圓滿,一隻腳已經邁進了化神!”
“元嬰大圓滿?”林楓詫異的問道。
“不,是半步化神!元嬰期他已然無敵。隻要一次頓悟,他就能進入化神期”血魔肯定的說道。
“小子,讓你拜師很吃虧嗎?”血魔反問道。
林楓神色一定,他知道機遇就在眼前,就看自己能否抓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