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記事以來,楚河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滿足過,哪怕是偷看師妹們洗澡都沒有。此時木劍在手中可謂得心應手,看著周圍樹木如砍瓜切菜般倒下,楚河真是要把憋了這麼多年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了,誰心裏還沒個英雄夢呢?洛雪生有,他楚河也有,每一個平凡的人都不會甘於平凡,誰不想高高在上?誰不想掙脫束縛?隻是機遇不是每個人都有罷了。
隨著一聲哢嚓聲傳來,方圓一裏內的最後一棵樹也被砍倒,楚河直接躺到了地上,累的氣喘籲籲,渾身像被掏空,不想再動。這也不能全怪楚河貪多嚼不爛,力量是最好的春.藥,楚河相當於一個馬上餓死的乞丐,睡了一夜等到醒來後竟發現自己坐在龍椅之上,身下眾人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夜暴富?一步登天!當情感遇到宣泄口,得到充分了的釋放,楚河此舉也就不難理解了。
楚河此刻隻剩下喘氣的力氣了,可冷靜下來發現好像不大對勁:“原本連一道劍氣都發不出來的自己竟直接斬出劍罡,這是什麼境界?”修者禦氣於胸,待禦氣圓滿成丹於腹處,腹處養丹所以為丹田。自己並沒有禦氣,腹中更是未成丹,何來如此道行,楚河平時雖難入劍門,可卻是總去其他峰上觀看別的弟子練劍的,對各境界實力也有大概了解,此時隻覺得自身實力應該可以穩壓生丹後期的修者,這就是強大帶來的自信,左思右想,反正也想不通透便也不再想了,幹脆閉上眼回憶起昨夜先生的一招一式。
微風如一雙溫柔的手,在楚河臉上拂過,似在提醒他天色漸晚,楚河不情願地睜開眼,目光所及皆在落日餘暉中穿上了一層薄紗,天邊有鳥飛來,望著楚河所在之地,發出陣陣哀鳴,仿若啼血。楚河心下一凜,當即黯然,想不到自己一時痛快之舉竟是毀了它們的家。
有感間,提劍之手再次抬了起來,身隨劍動,在殘陽映照下,那身姿翩若驚鴻,宛如遊龍,楚河沉浸其中,劍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竟隻能看到它的殘影,與剛才意起時斬樹不同,這劍沒有劍罡,沒有劍招隻有劍意,飛鳥落下,一同觀看這劍舞。這劍似有魔力,連鳥兒也看得癡了,頭都隨著楚河身影而動,楚河再次向前,踏著奇異步伐,劍鋒迅速揮動,所指天地南北西東,最後木劍像是對著太陽畫了個圓,收劍,吐氣,一氣嗬成,楚河望著還未完全消失的殘陽,口中輕吐:“此劍以後名為大慈大悲。”鳥兒聽罷,紛紛振翅起飛,嘰嘰喳喳,隻是那離去的聲音中分明帶著幾分歡脫。
楚河隻得苦笑,自己算天才嗎?這麼快就領悟了這麼多,可如果是天才的話,那為何之前十三年一無是處?最後也隻得將這些歸功於先生的《將進酒》了。此時楚河還不知道他自創的大慈大悲劍在以後綻放了多大的光彩,當然,此為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