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閣,青玄山會客之地。
“這麼說來,我家那臭小子還是輸給了你家那九歲的小妮子?”一個大漢吹胡子瞪眼說到。
對麵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微微笑道:“門下弟子是如此說的。”
大漢怎麼看老者也沒有一絲仙風道骨,倒是看出滿滿的得意之色,隨即又想到自己兒子技不如人,無奈一歎:“真是人比人得死!”
老者不置可否,平淡開口:“喝茶,喝茶。”
霸先終於如願見到楚河,三人重逢,可能是上次分開的太匆忙,話多的簡直說不完。小青璃在旁安安靜靜的聽著,不時會提醒一下霸先叫姑姑……
“不是,你這蠻子真和這魔女打賭了?”楚河擦起汗來。
霸先看了眼青璃,又轉過來對著楚河點了點頭。
“你膽子可真大!”楚河洛雪生二人異口同聲,順便豎了豎大拇指。
“被這丫頭坑了。”霸先露出白眼。
“叫姑姑!”青璃微笑到。
“姑……姑姑。”這聲音細如蚊喃。
“乖,以後姑姑罩著你~”青璃得逞一笑,還不忘摸了摸霸先的頭。
“大哥,我……大哥……”霸先表情極度怪異,像是吃了黃連般。
“她是你姑姑,你以後別叫我大哥。”楚河義正言辭,極力撇清關係。
“你永遠都是我大哥,此生不改。”霸先要將楚河也拖下水。
“哥哥!”青璃隻用兩個字便幫楚河解了圍。
霸先還不放棄,眼光一亮便道:“我叫他大哥,你叫他哥哥,那……”
“乖侄兒。”很難想象,一個九歲小姑娘眼光中竟然泛出長輩的寵溺之光。
隨之而來的是霸先雙眸迅速暗淡,認命說到:“大哥對這劍試有幾分把握?”退而求其次,轉向另一個話題。
“我根基太淺,好在最近有所小獲,前十?”楚河說著搖了搖頭,接著道:“差不多。”
楚河的回答讓霸先可真是有點驚訝:“大哥,你的實力隻敢說到前十?我不信!”
楚河看著霸先,也不言語,笑容莫名,霸先被看的發毛,撇頭瞄了瞄坐於左側的洛雪生,發現他也是一臉玩味兒的看著自己。
“你先別說話,小魔女我問你,跟他打你用了幾成實力?”楚河打斷即將發問的霸先說到。
“五……六成吧,畢竟是我大侄兒,不忍心下手。”青璃弱弱的說,不時抬頭看向霸先,生怕打擊到他。
“我暈!”“脆弱”的霸先一頭栽到了桌子下麵,揚起一陣灰塵。
“那個,你大哥三歲入門,至今十年,可真正開始學劍還是這兩個月的事。”洛雪生的聲音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怪物,一群怪物。”剛準備從桌下爬起來的霸先一頭又栽了下去,久久不肯起來。
當日天色近晚之時,有宮廷儀仗進山,富麗堂皇,好不氣派。
親王出駕,旗號多為四爪青龍,可此次卻是正統五爪金龍,不是大不韙,也不是禮官失誤。青玄劍試,舉國矚目,親王代天子出駕青玄山,怎可落了氣勢,皇家威嚴,不容侵犯。
負責接見的是青玄第六子林念真,其在青玄劍派主管外交事務,與朝堂,外派多有來往,他的大弟子正是青玄外門首座。修仙門派中人大多不染世俗,而林念真可以於其中左右逢源,並把外門事務處理的井井有條,讓門人安心修煉,其對青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念真兄近來可好?”那親王下了儀仗,親熱問到。
“托王爺洪福,青玄蒸蒸日上,念真身在奔騰江河,豈能不一日千裏。”林念真笑著迎了上去。
二人邊說邊笑,邊笑邊走,寒暄不止。
隨著聲音遠去,人群也不再聚集於一處,多半三三兩兩,談天論地。
劍試前夜,青玄山燈火通明。
次日,劍試正式開始。
青玄選出十歲左右的弟子於廣場舞劍,精氣神俱為上乘,為天下人展示了青玄劍派的蓬勃朝氣。
隨之而來的則是從世俗中人招收天賦異稟的弟子環節,廣場上早已準備好了星曜石,一隻隻稚嫩的小手依次放在上麵又拿下,隊伍也排成了一條巨大長龍,一眼無際。
對涼國的人來說,青玄這個名字,早已種於心中,根深蒂固,一代一代,無盡向往。
“仙人,我還想試一試。”招新台上傳來一道童聲,稚氣未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