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地牢下,看守弟子出去後,又重歸寂靜,隻有牆邊的滴水聲時刻提醒著楚河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
“吱,吱吱……”忽有聲響在地牢裏回蕩,楚河費力地抬起了沉重的頭顱,看到眼前景象不由輕呼一聲:“咦~”
聲音來源像是被楚河嚇到了一般,竟是停住了正在牆角飲水的動作,轉頭直視楚河,隻見它前爪抬起,後爪撐地,活脫脫一個擬人化的大老鼠。
楚河歪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大老鼠,大老鼠也直立的怔怔看向楚河,一人一鼠對視許久,氣氛有些僵住。最後還是楚河先繃不住了,他咧了咧嘴角,說到:“哈哈,常言道鼠目寸光,說的就是你罷。”
“吱吱!”那老鼠看來十分不滿,竟對楚河呲了呲牙發出懷疑聲音,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楚河見了隻覺好玩極了,遂努力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開口嚇到:“若不是小爺被這鐵鏈綁著,今天定要嚐嚐耗子湯!”說完,還不忘撅了撅嘴。
老鼠聽罷更是氣極,渾身毛發都炸了起來,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冒犯。苦中作樂的楚河正欲發笑,卻見那一尺來長的大老鼠四肢落地突然向自己竄來,隻是一道黑影閃過,下一秒就已出現在自己的肩頭。楚河此時被綁在一根石柱之上動彈不得,那鐵鏈不知什麼材質製成,不但束縛肉身,更能封鎖神魂,使得楚河連溝通符文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隻要動彈半分,鐵鏈便會勒緊半分,肉體神魂俱在痛苦之下,更遑論越獄之事了。
老鼠爬上肩頭之後一直在打量著楚河,然後雙目開始攀上赤紅,抬起後爪一腳踢向楚河的臉龐,這還沒完,它踢完一腳以後似乎覺得還未解氣,又將兩隻前爪伏在楚河肩上,兩隻後爪開始輪番交替狂踹,楚河白皙的臉本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再經這大老鼠一頓猛蹬,可以看見的抖動變形。最後老鼠似是踢累了,趴在楚河身上大口喘氣,小眼睛還不斷發出挑釁目光,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大老鼠這麼一番折騰,著實讓楚河氣憤壞了,身體不由一動,卻感到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原來身上鐵鏈不覺又勒緊了幾分,楚河不禁悲從心來:“想不到我楚河竟被這邪門的鬼鏈子所困,枉我一世英名,到頭來連你這小小老鼠都來欺負我,時運不濟啊~要是……”話到嘴邊終是沒有說出來,最後化作一聲長歎,悲兮哀兮,縱有萬般抱負此刻也隻得一一蟄伏。
趴在肩頭的老鼠像是聽懂了楚河的話,頓時張開嘴巴露出兩顆碩大的門牙對著楚河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完了,不會得鼠瘟吧……”見得這一幕的楚河沒來由想到,幹脆閉起了眼:“反正都是要死,求你下口輕點吧。”
預想中的噬咬痛感並未傳來,反而聽到了一聲清脆,隨之而來的就是身體一鬆,楚河被束縛良久,猛然鬆開之下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可又迅速的爬了起來,回頭正看見站在被咬斷的鐵鏈之上耀武揚威的大老鼠,轉而大喜過望,滿臉的不可置信,哪裏還有剛才的悲愴神色。隻是那大老鼠此時倚靠著石柱,呲著兩顆門牙,好像在對楚河發出挑釁:“我給你放開了,你不要喝老鼠湯嗎,來呀!”
楚河見此情形哪還不明白這老鼠已然通靈,趕忙陪上笑容,滿臉獻媚道:“鼠哥,我就是開個玩笑,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不,大鼠不記小人過,我也是一時口不擇言。”
沒想尺大老鼠並未領情,依舊做出那般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使得楚河一時哭笑不得。
“什麼聲音?快去看看。”地牢外,突然傳來陣陣腳步聲,聲音由遠及近,眼看便要到來。
這下楚河急了,這時被發現死的隻會更慘,隻得對著大老鼠連連拱手:“鼠哥求你再幫我一次。”
“嘎吱”,地牢鐵門被推開,還是那個負責看守的修者,他向地牢內打量了幾眼,看著低著頭不知是醒是昏的楚河冷哼一聲:“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說完,便再次關上門,似是覺得不牢靠,又在門上加了一把鎖。
等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楚河終於送了口氣,向著大老鼠打了個眼色,大老鼠登時鬆開了叼著鐵鏈的門牙。
“好險~”楚河拍了拍胸口又道:“幸虧鼠哥你肯幫忙叼著鐵鏈,使其恢複原狀,要不然我可就慘了,大恩不言謝,拿著!”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枚蓮子扔給了那隻尺大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