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甫定,我看清來人,慌忙從商荇榷的懷抱裏起身。
司天浙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將巨著隻手推進書架裏,而商荇榷垂下已經空落的手臂,隨手插進褲子口袋,也是一言不發。
我夾在他們兩個之間,頓感手足無措。
司天浙接著伸手將我拉過去,揉了揉我的頭頂,“有沒有事?”
我搖頭。
他沒再多說一句,也未看一眼滿室的狼藉,拉著我出了大門。
*
鑒於此,當司少爺一路無話地將我帶回家之後,門關上,我再也沒有如此有覺悟地主動為他端茶倒水。
“喝杯果汁,消消火。”
他不理會,我一不做二不休,扯了他的衣角,可憐兮兮地認錯,“是我不對,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他冷冷地動了動唇,“哪裏錯了?”
好吧,這就得一件一件提起了,“首先,那天我不該說你是gay……”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他顯然不滿我的避重就輕,單刀直入地詰問。
“我有事情找他幫忙。”我直言。
“你有什麼事需要他幫?”他口吻裏的不快都要把周圍的空氣削鐵如泥了。
我反駁,“當然有,我又不是萬能的。”
“那為什麼不找我?”他陰沉。
“……”
“我隻記得當時在希爾古堡,你寧願找他幫你追查菲麗絲·希爾的下落也不向我開口,甚至我當時就在你麵前。”嚶嚶,為什麼分明從他氣急的話音裏聽到一絲委屈?
我再也不舍得惹他生氣了,上前環住他的腰,自覺投懷送抱,“對不起……但我們總還是朋友啊。”
他眉目似乎緩和了一點,然口吻還是咄咄逼人。
“‘You’re. everything .good. in. my .life?’”他突然扯出一句歌詞,等等,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我無奈,“一首歌而已……”
“確實是含義豐富的一首歌。”他不冷不熱地說。
我哭笑不得,“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都沒有質問你和Anna的事。”
他揚眉,好像抓住了重點,“所以,你為什麼不問?”
“……”
我鬱結,自知是跟他掰扯不清了,我鬆開他,轉身就走,他卻攔腰把我拉了回來。
他歎口氣,注視著我的目光極深,然而我不想理他並且給了他一個白眼。
他聲音放軟,一字一句說,“不準再讓他碰你。”
這不廢話嘛,我又沒有那麼幸運,每天都會遇到這種差點被當頭棒喝的事。
不過我還是點了點頭。
“還有,”他眼神忽而有些變了調,“你剛才說幫我消火?”
咦,態度變得可真快。
我別開視線,“我……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他湊近來,“羽兒,都一個周過去了……你不能這麼不人.道……”
言語間,他引我的手向他的領口去,我下意識往回縮,指端卻叫他牢牢擒住。
他低低一笑,“小寶貝,你不知道,很久以前看到你用這樣的手指彈鋼琴的時候我就在想,有一天要它做些別的事情。”
“你你……”
我羞憤交加,指尖忽被他吮住,酸麻像一道強力的樂音躥過,在身體內激起共鳴。
“等等——”我挑了挑眸,“你是不是也跟Anna說過一樣的話?”
還未講完,手指猛地被他咬了一下,我倒吸一口氣,尚未來得及出口的抗議在下一刻被吞沒進他溫柔繾綣的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