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脆的風鈴聲響,何晚紓淡淡的小臉驀然沉下,盯著緩緩而來的人,伸手抓住包就就準備走人!
這明擺著外婆合著夥兒給她設下套兒了!
“小紓,等等,我有話跟你說。”沉吟了下,褚浩然補充,“很重要。”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
側身,何晚紓正要從他旁邊過去,冷不丁被拽住胳膊,微冷的明眸瞪向他,“……放手”
他已經不是她記憶裏那個斯文溫潤的鄰家哥哥,他褪去了溫潤的皮相換上可憎的麵孔,步步緊逼著她,非得將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不可才肯罷休!
覆水難收,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就看不懂麼?
手指一緊,褚浩然心口蹭一下被劃下一道深深的口子,“如果我要和你談七年前的事情真相呢?小紓,相信我一次不行嗎?”
小鬆美子的建議,他采納!
“中途你聽不下去可以立即走人,但請你給我個機會。”仔細凝視著她微冷的小臉,褚浩然心直往下沉。
原來,他在晚晚心中已經到了如此不予以信任的地步。
粉唇輕抿,何晚紓搖擺的心有了結論,終是妥協了下來,“你不放開我怎麼好好說話?”
她信他一次,以十幾年的情誼為賭注!
淡笑,褚浩然鬆開她,隨後落座於她的對麵,手肘撐著桌子,“小紓,我承認最近我做的有些事情是負隅頑抗了。”
很好的開場白,褚浩然嗓音落寞,微低著頭的樣子讓人看不清神情。
從兜裏掏出米色信封,褚浩然推過去無奈的笑,“醫院昨天下的通知,派我到美國參加為期三個月的醫學研討會議,所以我這兩天就得走了。”
這想必是容承祐動的手腳,誰不挑,偏偏挑他?一個剛參加完一場醫學會議的人。
視線落在米色信封上,何晚紓默然不語的看他,明顯話沒說完。
“……你這兩天那麼強烈的抵抗反應,讓我想了很多。”歎氣,褚浩然眼睛微閉,“小紓,我願意試著慢慢放下,得到你人得不到心,有什麼用呢?”
人、心,孰重孰輕,他清楚的很!
“以七年前勿須有的舊事編排,讓外公外婆為難讓你和我訂婚……小紓,我鄭重的跟你說對不起。”捏緊拳,褚浩然嗓音力持鎮定。
“勿須有?”抓住關鍵詞,何晚紓聲音有點顫抖,盯著他滿含歉意的臉龐,他這話,意思是……
輕呼出口氣,褚浩然頹然後靠,雙手微攤,“七年前容承祐見到的那一幕,是我故意安排給他看的。”
舍車保將的道理,他懂。
“我們當時什麼都沒做,隻不過我營造的氛圍讓容承祐誤以為你纏綿過後累極而睡,小紓,我是醫科出身,懂得怎麼製造那種氣息。”
如果這件事情不說開,怎麼博取小紓的心?褚浩然一一吐出他刻意掩藏下的真相,臉上寂寞的神情越發的深,宛若掉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洞般無助!
“對不起,我當時被嫉妒衝昏了頭,我無法接受你在我離開後就轉而投入他的懷抱,我嫉妒瘋了,才……”手捂著臉,褚浩然嗓音消沉的令人心生憐憫。
“……你想過我的感受麼?”瞥過臉,何晚紓哽咽了下,跟她一起長大的人,應該清楚她的性子。
她是傳統的女孩,受不了背叛,如果七年前她和容承祐好的時候跟其他人怎麼樣,那她是斷然會瘋掉的!
手放下,褚浩然眼角似乎有淚光浮現,“因為想了你的感受,所以才下不了狠手。”
“畢竟是我嗬護了那麼多年的人,我怎麼舍得她痛苦?小紓,這段日子讓你那麼痛苦,受折磨,是我腦子犯渾了。”
犯渾?
想起她這段時間身心具疲的無力,何晚紓不想看他自憐自艾的神情,自作自受,怪誰呢?
已經背道而馳,走了那麼遠的人,偏偏奢想重回愛戀時光,甚至為此一次次的設局……
探出想要碰她的手擱在半空,訕訕的收回,褚浩然低喃,“小紓,就如你所說的,我們就做親人,做哥哥與妹妹,可以嗎?”
親人亦或哥哥妹妹,也可以生活一輩的子,對嗎?小紓,你的心太遠,我要不了了。
“……你清楚我的性子,以此拋出炸彈,差點讓我和容承祐作罷,親人、哥哥是不會那麼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