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寂的臥室,淡黃色燈光柔軟而溫暖,好似是從時光裏走出來的記憶,容承祐遲疑的手指終是落在昏睡的小臉上,鳳眸掠過難以抑製的情潮!
細細劃過醜陋的疤痕,溫熱的指腹輕摩挲著,頓時湧起濃濃的歉疚、自責,晚晚我說要好好對你,可是在我身邊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想起門扇初開她臉上哀切的神情,容承祐心就狠狠的抽疼,俯身在她臉上落下數個棉柔的吻,額前、鼻子、唇……以及裸、露的的傷疤,鳳眼靜靜盯著她,不許你再逃開了。
瞧,離開了我,你將自己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容承祐輕歎,握住她的手輕抵著薄唇,溫暖的氣息好似這樣就能從指尖一路傳入冰涼的心,煨暖她的身子!
“姐、姐夫……”
遲疑的嗓音讓容承祐一怔,微冷的眸光陡然落在站在門口局促不安的人,自己打量著。
他,就是晚晚從山裏帶出來的人?
被他看的心生膽怯,二傻悄悄後退半步,囁嚅道:“季姐姐說過,叫容承祐的人,我、我要叫姐夫。”
他很清楚的聽見,姐姐是這麼叫他的。
可礙於他從頭到尾都冷著一張臉,徑直抱著昏倒的姐姐進入臥室一言不吭的,本就內向的他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了。
硬是熬到了晚上,他心裏不安的過分,這才壯著膽子上前打招呼,姐姐,已經好長時間沒吃飯了……
微眯眼,容承祐幾不可見的點頭,“有事嗎?”
清冷的嗓音讓他又是一驚,二傻收緊緊張到背到身後的手指,結結巴巴,“姐姐很久沒吃東西了,你、你能不能叫她起來?”
“……”默然,容承祐將視線轉回她身上,拇指摸了摸柔軟的小臉,遂放下一直緊握的小手,這麼長時間,晚晚可能也快醒了。
“你在這兒待著。”
隨即起身走出臥室,身影消失在狹小的廚房,二傻輕呼口氣,暗暗的吸氣,真的是姐夫嗎?
走到床側的椅子上坐下,二傻愣愣的盯著昏睡的臉龐,他雖然笨,可他知道的,姐夫是什麼意思。
“唔……”
淺聲低吟,何晚紓從混沌中拉出一絲理智,半睜的眼睛迷蒙無神,靜靜的注視晃動的天花板,她、她不是見到容承祐了嗎?
那麼……僵硬的轉過視線,落在二傻頓時欣喜若狂的臉上,勉強扯出一抹淡笑,原來,是她做夢了,可是夢做得太真實,讓她誤以為,容承祐就那麼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
溫柔淺笑,低語,“我的晚晚,好久不見了。”
“姐姐,姐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二傻慌亂的站起來,不知該如何自處,醒了,醒了……
“別慌,別慌……”著實是個八歲的孩子,單純的經不起一點嚇,何晚舒抬手要他冷靜下來。
在原地跺了幾下,二傻腦中靈光一閃,倏的衝了出去,喊著,“姐夫,姐夫,姐姐醒了!”
姐夫?
何晚紓臉色微白,手指收緊,隻聞外麵砰的一聲,一抹再熟悉不過的高大身影便衝了進來,生生止在咫尺距離,鳳眸貪婪的望向她出現神采的小臉,晚晚,他的晚晚……
“你、你醒了……”出口的嗓音沙啞的厲害,容承祐趕忙斂去自己洶湧澎湃的情緒,故作鎮定的鐫逸麵孔複雜難解,沾染水珠的大手倏的一握!
容承祐……
一如跌宕起伏的潮水在翻滾,何晚紓所有清醒的理智一順便被抽離身體,呆呆的看著她睡夢中描繪了多次的臉龐,微白的唇輕顫。
長腿跨了半步,容承祐俯身靠近她,灼熱的氣息再次席卷而來,低沉的嗓音依舊醇厚好聽,“晚晚、晚晚你回來了……”
直到此刻,他才有將她納入懷中的真是感,心口微微發酸,長臂穿過她的脖子狠狠將她攬住胸前,薄唇貼著她的頸動脈磨蹭。
“你怎麼肯下得了這麼大的狠心,回來A市,仍是避不見麵的躲著我,要不是我找,你是不是就不回來了?”
低低的陳述她的罪行,容承祐意識到她想退開的動作,手臂一收反倒摟得更緊,“我右胳膊受傷,你再動下去,我又得進醫院了。”
頓時,拽住他右胳膊扯的小手一鬆,頹然的垂落他的身側,何晚紓話中帶了哭腔,“容承祐,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