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悄悄把鬼差的話都記在心裏，可最後還是無情地拒絕了它。
鬼差也很無奈，正欲起身離開卻被呂樂一把揪住了長袍。
他從兜裏掏出那個半邊鐵錢來，問鬼差說：
“你認不認識這個東西？上麵啥字你知道不？”
鬼差這會兒正鬱悶著呢，要不是呂樂有一身克製鬼怪的東西，早就和他翻臉了，如今也隻能打掉門牙往肚子裏吞了。
“這不是一枚鐵錢麼？這兩個字好像是梵文「天、無」，上麵的紋路錯綜複雜怎麼越看越像是地圖？要是能找到另一半就好辨認了。這鐵錢不是流通貨幣，應該是一個特殊的人或教派製作的紀念幣。”
鬼差大小也算是陰曹地府裏的一個公務員，還是有些見識的。
天無？天無絕人之路？這不太扯了嗎，再說上麵應該就四個字才對。聽到有可能是張地圖，呂樂瞬間就來了精神：
“啥地圖你知道麼？另一半鐵錢該去哪兒找呢？”
鬼差那張臉上得虧沒有鼻子眼睛，看不出啥表情，呂樂就這麼不依不饒地問著，一點兒也不考慮它的感受。
“哥們兒你快饒了我吧，我求你半天都不答應，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還問個不休。我要是啥都知道，不早就升職當判官了麼……”
這話說的呂樂竟無言以對，隻好鬆開它的長袍，不好意思地說道：
“行了，你走吧，咱後會有期！”
鬼差也沒搭理他，徑直從門上又鑽了出去。
這時，鐵門外頭又是一陣響動，這回才真的是打開門鎖的聲音。
押他進來的兩個警衛立在門口說道：“沒事了，你走吧，你那幾個朋友在大廳裏等著呢。”
“你們把哥當什麼人了？說關就關說放我就得走？還有沒有王法！去叫芊羽過來！”
請神容易送神難，呂樂坐在地上愣是沒動，把地上的半截三五撿起來抻巴抻巴，叼在嘴上耍起了賴皮。
不一會兒，芊羽就來了，紅著臉在門口畏畏縮縮地不好意思進來，呂樂早就從眼角裏瞅見了她，就是吞雲吐霧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了你！原來是你救了那五個小姑娘，最先來報警的四個男生反而是逃兵，我們應該表彰你才對！”
芊羽的語氣格外謙遜，完全不像是做作敷衍，呂樂也不過是想見見她罷了，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
“表彰就算了，你是不是應該兌現承諾請我吃頓飯表示歉意啊？”
“那……你等我下班……”
呂樂聳聳肩，這才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禁閉室。
派出所大廳裏，老牛和五個學姐正和付隊長鬧得不可開交，你推我搡地要他交人，弄得付隊長焦頭爛額：
“大夥別急，他很快就來了。”
當呂樂跨進大廳裏的時候，那些學姐瞬間就圍了上來，爭先恐後地問他有沒有被刑訊逼供。
“沒有沒有，”呂樂笑著說：“他們對我好著呢。”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故意看了一眼身後的芊羽警官，隻見她一臉嬌羞，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