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口中發出“嗬嗬”地喘氣聲,而後吃力地扒開緊緊縛住老牛的鐵鏈,隻把他的胸腔露了出來。
老牛自個兒也是妖精出身,可見到這樣惡心恐怖的怪物,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早就丟到了爪哇國,看樣子,這怪物是要把俺開膛破肚、掏心挖肺不成?
其實啊,那怪物就是這麼個意思,它顫顫巍巍得了帕金森似的伸出爪子一掃,就把老牛胸前的衣服扯得稀碎,爪尖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的血槽,鮮紅色的血液像溪水一樣緩緩滲了出來。
老牛疼得把兩顆小眼睛豆緊緊擰在了一起,牙根兒都在打著顫。
怪物見到血,興奮地又是一陣“嗬嗬嗬”地怪笑,饞得嘴角上的黏液一串串地往下滴。
它用力張開那腐爛變形的嘴巴,嘴角傳來的那陣陣血肉撕裂的聲音,簡直叫人生不如死……
一條滿是血汙和青苔的舌頭緩緩伸了出來,足有半尺來長,舌尖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
這鬼不像鬼,喪屍不像喪屍的玩意兒,也太他娘的嚇人了!老牛活了三百多年都沒吃過這樣的驚嚇,也沒見過這麼可憎的怪物。
怪物俯下腦袋,舌尖像遊走的毒蛇一般,直奔老牛胸口的那道血槽而去!
可就在剛剛觸到那些血液的時候,怪物像嘴裏丟進了一個燃燒的煙頭似的,疼得狂蹦亂跳、慘叫不已。
原來老牛雖然沒有當天神的命,死在雷劫大陣,可好歹有幾百年的修為,也算得上是半個天神,血液中便有魔、神兩種天然神力在彙聚。
那怪物疼了一陣之後,癡癡地看著老牛,猶豫不決起來。
可到手的美味不去享用,豈不是暴殄天物?雖然剛才那一舔讓自己痛了半天,這也許隻是個意外。
怪物繞著老牛低吼不已,猶豫一陣後,猩紅的舌頭又伸了出來。它用爪子在舌苔上捋了捋,綠色的舌苔上立起了密密麻麻的小刺,舌頭也繃得筆直,很電鑽似的。
這回,它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發了瘋似的撲了上來,舌尖一下子就戳在在老牛的心口上了。
得虧老牛皮糙肉厚,尋常人這麼一鑽指定當時就成羊肉串了,怪物的舌尖戳到他的胸腔下一寸左右的地方停住了,“咯吱”一聲,像是戳到了肋骨上。
怪物卯足了勁卻戳到了這麼個硬物,當時就疼得脖子一仰,一聲哀嚎脫口而出。
老牛褲襠都濕透了,雖然不能動彈,可心裏明白著呢,再偏差那麼一點點,自個兒的牛心牛肺都要被鑽穿了!
雖然是皮肉傷,可剛才那“咯吱”一聲,肋骨像是被鑽出了裂紋,老牛胸口一陣翻湧,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直噴了怪物一臉!
這口血潑在怪物頭上就跟濃硫酸似的,流到哪就是一道血槽,很快又融成一個個冒著煙的窟窿。那怪物本來就一身枯骨腐肉,那經得住這樣的腐蝕,倒在地上就打起了滾,滾著滾著就沒了動靜。
老牛捂著胸口就“哎吆哎吆”地呻吟了起來,這才發現,怪物一死,它的魔障也隨之土崩瓦解。
老牛一下子就崩碎了纏在身上的鐵索從地上跳了起來,一麵捂著胸前的傷口,一麵狂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