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3)

我也不會停止對自己的思索。

我意識到還會不會有另一個他或她又在看著我呢?誰能保證,沒有和我們一樣的人,我看不到他們,可他們也看不到我。永不相交。每天所擁有的僅僅是“經過”。我們的行進,又是何種力量推動呢?

時光劃過,總在不知不覺之間。

“源,你最想做的是什麼?此時此刻。”我們三個都抱著膝蓋。席地而坐。

“其實我還一直想真正體會人的意義。恩…我的意思是藍翼上的人。”

“生走到死的交替還是什麼?”

“不不不,我不認為生死會是交替,生死就像人生的軌跡,一點點傳承,行進,擁有意義,懷著紀念。死亡,會在生機中延續。”我閉著眼,輕輕說道。

此時此刻,藍一從眺望遠方的目光中驚醒,藍二從遙遠的天際一躥而下,卻沒有任何聲息。他們先是皺眉,然後默然。

“那你……”欲言又止。

他們竟出奇地一致,不再發問。

很久後,藍一開口了,“你變了,源”。

“人生或許真的一個循環吧。”藍一不知是對誰的低語。

“你不願看到消逝,所以這樣看?”藍二卻有些激動。

“我最開始一直不懂,為什麼排行榜首位的你,最後要來到這裏。”藍二抿著嘴唇,眼神深處已經不再平靜,說道。

“原來在這裏,我們可以看到曾經的你,和那無盡的晶息之悟。”

“我們一直在猜你會在這裏最想看到的,做到的是什麼,藍二以為是破了這天,而我以為是讓我們告訴你一切。”藍一亮了亮眼睛,仿佛有了一點亮光在他的心裏。

“不過,你居然最想做的,是想真正在藍翼生活。”

我還是被他們這長篇大論嚇了一跳。

“這....雖然不怎麼好理解,你們覺得怎麼樣啊!有什麼不對?”我有些茫然。為什麼他們的反應這麼大?

“我也想回仙界啊?你們能不?”

“這……”他們兩個都愣了。

“沒什麼,還是看看人界好。”藍二罕見地有些低沉。

“哈哈,不過你還是有點柔弱!”藍二臉上突然的笑容再次讓人那麼無言以對。

又會有幾次機會去想自己的未來呢,既然不知明天的樣子,何不隻在意今天的意義?我隻覺得有些遺憾藏在心間。

“我想體會人的一生。感受誕生和行進,看時光在行進中漸漸流逝,沉澱的是到底又什麼?”我對著他們,說著自己。

他們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喂,源,這是選擇題嗎?我們怎麼選啊。”

“藍二,你怎麼就就沒藍一的覺悟呢,你看藍一就不怎麼多問。我是很強的,你自己也承認了的啊。看緣分吧。”

藍一有些愕然,“源,這可不是啊反正我沒事做就看到你整天晃悠,就是這樣啊,你可不能說我是粘著你啊!”

……

我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越來越像藍翼上的人了。

一切盡皆轉眼之間。大友已經好幾歲了。因為我想,無法體會,看看人,也好。我們開始近距離地一直待在藍翼生活的人群中。

依然記得那天我依然隻是散漫地行走,我無法體會季節的變遷和事事的起滅,但還是看到了那張溫和的笑臉。那是一張樸素的臉,或許並不像那些五官美麗的女子那樣讓人心生期待,但看到這女子和她小心翼翼護著妻子的丈夫,微低著的頭飽含了無盡的幸福與等待。我知道,這將是我永遠鏤刻在心間的又一幅畫麵。她已經身懷六甲了。

接著便是大友降臨這個世間,伴隨著在外守候的人緊張後的欣喜。

那個男人守候在妻子的身旁,看著自己的妻兒,仿佛佛又在自己的世界揉進了更多無限的情感。男人的嘴角依然有些稚嫩,卻微微揚起,是笑容,也是對未來的憧憬和責任。他們給他們未來一輩子都牽掛的兒子取了名字。名字將會伴隨他的一生。也就是我叫的“大友”。

當然藍一藍二又有些不同意見,於說著說著我幹脆把他們的名字也稍稍修飾了一番,聽著聽著他們實在聽不下去了隻好妥協。他們兩個都抱了抱大友,雖然我們所在的虛假世界,不能改變甚至任何藍翼的東西。但他們了兩個卻似乎有駕馭真實與虛幻的能力。

也隻有我,隻好在心裏默默地祝福。

於是大友的人生,就此展開,有屬於自己的燦爛,也有伴隨的種種榮光,伴隨的,又有逃不開的無奈和辛酸。人生如夢裏的回憶,展開得如此迅速。

兩年後,大友有了個終生陪伴的夥伴了。大友的弟弟出生了。自然的很,我們都堅決支持,“小友”也應運而生。

大友理所當然地比小友長的高些,而且一直都要高些。你看三歲的大友,那肉嘟嘟小手,卻比起還沒開始走路的小友,那還是大的多了。小友正打算開始學走路,顫巍巍地想跨出一步,大友一個巴掌輕輕一拍小友,小友就“咚”的一下趴在了地上,伴隨著鏗鏘的“咳..咳..啊..啊”的哭聲,於是大友又得身不由己地被媽媽打幾下小屁股,兩個孩子毫無顧忌的哭泣,響徹天地。我有些憋不住想笑,卻是這“大友二上仙”忍不住了,於是又是一陣大笑。這裏麵,會不會有我們的影子呢?

作為媽媽的她還是那麼溫和,眼神之中如最美的星辰,看著兒子在地上,隨時忍不住地擔心摔疼孩子,冷著孩子…此時男人已經外出奔波了,我透過遠方看著他,他還在一片樹林裏,他是那麼地專注,拚命地想要將超過他體重的重物扛到對麵的小村子。他扛的不是責任,而是無盡的眷戀與寄托吧。他偶爾抿起的唇角,是因為這個的吧。

大友沿著時間的腳步一點點轉變,而我隻是他路邊永遠看不見的路人。

大友開始去書塾了。剛開始卻是一點都不習慣,眼睛總瞟著外麵飛舞的蝴蝶,和一頓一頓飛舞的蜻蜓。停不住想要跳躍的心情。隻期待著,“回家了一定拉著弟弟去麥田裏捉蜻蜓。”可回過頭看到和他一樣大的夥伴都在聽著教書先生的指點,大友又性子裏又湧出倔強。努力地挺直腰板,認真地識字了。學堂間隙,大友又開始四處狂奔了,就像春天裏漫天的柳絮,大友飛舞的不是腳步,而是那輕盈的心。“大友,我們來鬥牛了。”於是兩個孩子又開始扯著袍子在地上打滾,大友力氣總不怎麼大,就失敗了,大家都說大友長的像女孩,大友可不怕這些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