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隨著這樣的一聲,我回過頭,然後我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文樂在搬開水泥碎塊之後下麵赫然是一扇鑲嵌在地上的門。
文樂說要找到醫院的地下室找處理傷口的藥品,這是沒有錯,但是問題在於他怎麼知道這堆嚴嚴實實的水泥殘渣下麵就是入口?如果我問的話說不定又會得到一個類似於“直覺第六感”的答案,所以我幹脆沒有問。
“沉默是好品質,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滿足一下我的虛榮心問一問我為什麼我知道門在這裏。”文樂回過頭用沙啞的聲音說著。
“嗯……”我想了想。“好吧,為什麼?”
“靠直覺。”文樂拉開地下室門,然後回頭對我笑道。
文樂把槍從背上取下來,拉開槍機看了一眼,然後他一鬆手,槍機閉合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精密的殺人機器劍拔弩張。
開門下去以後就是地下室了,看著漆黑的地下空間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我拿出一根熒光棒遞給文樂,文樂笑著揣進口袋裏。
“熒光棒這種東西還是少用,這下麵可是有人的。”
“你怎麼知道?”
文樂愣了一下,環視四周,“你看這裏。”文樂向前兩步蹲了下去,從地下室的黑暗中拖出來一個人形狀的東西。
那是另一具屍體,相比起在地麵上看到的那具已經變成蝴蝶的寄生體的屍體,這一句就非常完整了,文樂甚至能判斷出這個家夥死亡的時間距離現在絕對不會超出四十八小時。
“死因不明,很有可能是死於槍擊,椛你覺得呢?”文樂站了起來問道。
“我現在有屍體恐懼症。”我紅著臉回答。
“嘛……說的也是。”文樂把屍體拖到地麵上“把你的匕首借我一下。”
文樂接過我遞過去的匕首,解開屍體的上衣,一刀捅入他的腹部,然後向下用力一劃,隨著一聲肉體撕裂的聲音剖開了屍體的腹部。
文樂看著巨大的創口皺了皺眉頭,站了起來用手摸了摸下巴。
“椛,你是對的。”文樂用帶著消音器的buqiang對著屍體的腹部開了幾槍,確信裏麵的東西已經徹底死透了之後才轉身回到地下室當中。
“如果每一具屍體都寄生了這樣一隻蝴蝶,那這座城市就真的要不得了。”文樂笑著說。
“……”
的確,西林城開戰到現在不管是軍人還是平民死亡數量絕對不會低於四位數,如果同樣數量的蝴蝶對一座城市發動襲擊的話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幸存。
文樂向我揮了揮手,然後率先沒入了黑暗,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打了個寒顫,趕緊跟上。
一路上文樂盡量壓低身體輕手輕腳地緩慢移動,我則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後,如果如他所說這下麵還有人的話隻要失誤就足以讓我們陷入危險之中,所以我一直嚴格的模仿者著文樂的動作時而彎腰,時而側身慢慢前進著,要是在這裏撞到什麼東西聲音一定回傳的很遠,那個時候就玩大發了。
如我所說,這下麵非常安靜,靜的就像無人的墓地一樣陰森。貼著白瓷磚的牆每當我的手臂從上麵劃過的時候總能感覺到細細的裂紋,感覺就像牆後麵有什麼東西正要掙紮著破牆而出一樣。
“呐……這裏麵真冷。”我打了個冷戰,小心翼翼的開口。
“對啊。”文樂說“這個溫度特別適合養蝴蝶。”
人類真正的恐懼來自對未知的恐懼,而未知通常與黑暗相結合,在現在的這個狀況之下隻能允許我勉勉強強看到文樂的背影,想著前麵的蝴蝶,我很清晰地感受到一絲恐懼慢慢在我的心裏蔓延。
如此膽小的自己是怎樣通過高思特幽靈戰士的考試的呢?有人說過恐懼是意誌力最大的敵人,這點我從剛才和蝴蝶的遭遇戰當中就已經體會到了。
“不用擔心,就算這下麵是個停屍房也沒什麼好怕的,如果拿個家夥起死回生的話就給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綠。”我在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縱然我自己也無法肯定如果真跳出來一個該死不死的家夥我是先尖叫還是先逃跑還是一邊尖叫一邊逃跑。
又走過一個拐角,文樂忽然停了下來,我猝不及防撞在他的身上。
斷臂撞到文樂的身上一陣疼痛讓我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椛,我中招了”文樂保持著那個賣出一步邁到一半的動作,就像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似的。
“怎麼了?”
文樂深吸了一口氣:“放鬆點,我們來聊聊天怎麼樣?”
“這都什麼時候了……”
“是絆雷。”
我愣了一下。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