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違心地說,我的殺手生涯當中有兩次原則的變化,第一次因為我的導師我決定從此如果不是不可避免就不對婦孺下手,第二次因為一個背後下刀子的家夥我決定隻要可以就不留活口——不論有沒有理由,不論是小孩還是女人。——文樂
椛對文樂多少有一點怨恨,因為他沒有提醒就弄斷了那條絆線,這讓從小聽力就好的出奇的椛壓力很大。
兩顆絆雷同時引爆讓底下空間當中的空氣瞬間膨脹,椛感到一股高溫的風從自己身上碾了過去,爆炸聲似乎也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聲音。她第一次覺得所謂的西林城最高戰力高思特幽靈戰士或許除掉了盔甲就根本連一個殺手都比不上——能有這樣的理解不能說她對也不能說她錯。
總之她很有自知之名的發現自己的動作真的很難看——因為斷了一隻手臂所以隻有一隻手臂護在額頭前麵,整個人像一塊麵包一樣趴在地上。不過即使是這樣也足以保證椛在席卷整個地下空間的爆炸中毫發無傷,如果前方有一個可靠的掩體的話連破片的危險都可以不用擔心了。
而文樂則仍保持著跪姿持槍,至少當椛抬起頭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這個動作。
遠處倒在地上的熒光棒被兩顆絆雷爆炸所散發出來的破片徹底撕碎,紅色的化學藥劑靜靜地淌在地上,紅色的光線映照在身邊的這個男孩的身上越發顯得這個家夥在待敵狀態下的冷酷。不過他保持蹲姿的話不會被爆炸風吹飛嗎?椛想到。
如果她這個時候對魔力有一點記憶的話就會知道對於這種小規模的爆炸風隻要把魔力放出來在自己身前形成一個護盾就可以硬抗這種距離的爆炸——這是文樂在帕秋莉的魔法書上學到的另一個魔法,當然沒到爐火純青的程度,從他臉上那道因為沒有防住破片而留下的細小血痕就可以看出來。
椛抖了抖腦袋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被麵前的這個家夥弄得失聰了以後就果斷掏出shouqiang指著麵前的黑暗,也就隻有好脾氣的椛椛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文樂,如果是她那個紅毛隊長的話估計已經開始掐架了吧!
從文樂說出“能做出這麼違背常理的機關的家夥絕對也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我來會會他。”的那一刻開始椛就已經做好了麵對危險的覺悟,而且是麵對一個可能連文樂這樣的高手都要謹慎麵對的敵人。
唯一的光源就是前麵那個支離破碎的熒光棒,如果說要再弄一根出來增加光亮度肯定會被文樂製止,椛感到一絲緊張。
“呐,文樂,為什麼不能和對方好好的交涉呢?我們隻是為藥品來的吧?”椛小心翼翼地問道。
“剛才的絆雷可不像是什麼可以交涉的人做出來的東西啊。”文樂麵無表情地說,“這種設計簡直就是要直接置入侵者於死地的東西。”
“那我們現在等嗎?”以逸待勞。
“是啊,等到那個家夥出現然後從他手上買點藥品來耍耍——武力購買。”文樂轉過頭對椛笑了笑,用帶有他特色的方式說明著。
椛覺得她的聽力在慢慢恢複,這是一個好兆頭,在這樣的地下空間裏說一句話聲音就能在牆上反射,穿出去很遠,之前文樂能在被絆雷拖住的時候說那麼多廢話也是考慮到他們可能早就被發現了。
寂靜格外讓人膽寒,椛偷偷地看了身邊這個人一眼——如果不是旁邊有人的話自己根本不敢到醫院的儲物室裏來轉悠。而這個人,年輕的臉龐上帶有一絲稚嫩,行事卻那麼老練狠辣,不禁想讓人探究他的過去。
究竟是什麼讓這個可以算的上還是個孩子的人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椛雖然不敢說她經曆戰爭無數但是她知道每經曆一場戰鬥一個人就會變得冷酷,變得睿智,甚至變得不可理喻,而文樂他經曆過多少事情?他十九歲的生命允許他經曆多少事情?
如果可以的話椛絕對會繼續想下去,但是事實是現實情況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尖銳起來。
椛並不會很好的隱藏感情,剛開始異動的時候她身邊的氣場急劇冷卻。文樂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椛?”
“有人在接近。”椛從那個聲音震動她耳膜的第一瞬間就知道對方的來向。顯然對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上的鞋與地麵敲擊在一起會產生多大的聲響。
“什麼身份?”文樂壓低聲音問道。
“不知道,但是好像隻有一個人”椛努力把精力移到移動到聽覺上,天生出眾的聽力如同犬類一樣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