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地處西南,河網密布、水係縱橫是中原附近著名的富庶之地。自從禦天城掌管天下以來,雁城一直就是重要的錢糧供給大戶,所以在南宮連城屠戮中原的十數年間,雁城百姓一直過得十分安穩,從未遭到戰火的侵擾。
楚家是雁城豪富之門,以經營糧食、鹽鐵而富甲一方。楚家之主楚清朗,憑借敏銳的市場洞察力和左右逢源的手段十幾年間就從一介布衣變成今日的雁城首富,不得不說這完全歸功於他精明的頭腦。楚清朗出手闊綽、行善一方,雁城百姓對其頗有好感。他十分喜愛收集各種珍奇寶物,據說有兩件是他心頭之物。一件是楚清朗半年之前從一個舉止古怪、行為癲狂的遊方術士手中得來的一個古鼎。這古鼎也就一般香爐大小,汙穢破舊看不出有何奇異之處,但楚清朗自從得到便藏於家中最隱秘之處,極為重視。另一件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年方二八的女兒楚嫣然。楚清朗隻有楚嫣然一個女兒,對她十分寵愛,府中一切吃穿用度必須是楚嫣然喜歡認可才能使用。楚嫣然生得俏麗大方、膚白貌美,雖養在深閨,卻不同於其她傳統女子整天學習琴棋書畫、刺繡女紅。她天生一副男兒性格,專好練習各種武功,一心想著有朝一日能闖蕩江湖、仗劍行俠。楚清朗執拗不過女兒,於是專門高薪聘請了幾名武林高手,一是讓他們教授武功,另外就是讓他們專門?保護愛女。
楚家生意向來由楚清朗親自打理,一直做得風生水起。但近一年來,楚府大門緊閉少有迎客,隻有各色郎中常常進出。據說是因為楚清朗突患惡疾,不便出麵,來往生意皆由管家楚風出麵操持。
這日,雁城守將白不歡率一幹軍士前到楚府打門。守門人打開門上小孔見是白不歡,趕緊開門迎入。
“白首領親自前來楚府,不知有何要事?”守門人點頭哈腰的向白不歡問道。
白不歡板著一張冷臉並不理睬他,領著一眾軍士徑自朝前廳走去。
守門人見白不歡想要硬闖,趕緊伸手攔住,賠笑道:“白首領若真有急事還等小人前去稟報,各位大人可在此稍候,還望不要為難小人。”
白不歡身後的一名軍士一把抓住守門人的衣襟把他狠狠推倒在地,抽出腰刀斥道:“你一個下人竟敢慢待我們,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那守門人也不生氣,站起身來拍掉身上的灰塵抱拳道:“軍爺息怒!不是小的有意為難,隻是我家老爺身體有恙不便迎客,現在府中大凡小事皆由管家出麵,各位大人請到前廳稍後,我這就去找管家來!”
白不歡也是聽說楚清朗臥病在床久未露麵,今日前來就是為一探虛實,隻見他臉色一黑大聲嚷道:“我是奉南宮城主之命前來,一個小小的管家如何做得了主。楚清朗!楚清朗你出來!”
“哪裏來的野狗吱哇亂叫,居然跑到我們楚府來咬人!”一個相貌俏麗、身形苗條穿著一身青綠練功服的少女領著一群手提刀棍的家丁走了出來。
“你、你罵誰是狗?”那行凶軍士被少女罵得臉皮一脹,手拿腰刀上前質問。
“誰在我家咬人誰就是狗唄!這不,還叫呢!”少女領著家丁一陣哈哈大笑。
“你……”
“不得無禮,退下!”白不歡喝退軍士,上前抱拳道:“楚小姐別來無恙!許久不見,楚小姐真是越發生的嬌媚明豔,惹人憐惜呀!”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姓白的,你少油嘴滑舌的。你今天帶著這一班狗腿子硬闖楚府、打我下人到底意欲何為?”楚嫣然怒目圓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白不歡罵道。
那楚嫣然長得確實可人,白不歡心中對其早有想法。“哎呀!楚小姐這一生氣起來更是顯得膚白麵潤,真是我見猶憐啊!要不今天我就隻找楚小姐了,其他事放到以後再說,你看怎麼樣?”說著白不歡竟上前想拉楚嫣然的手。
“你無恥!”楚嫣然把手一縮,”噌”地一聲抽出佩劍直往白不歡胸口刺去。
白不歡雖然行為放蕩了些,但畢竟是領兵將領,楚嫣然那些微末功夫他哪裏放在眼裏。隻見劍尖剛到胸口寸許,白不歡身形未動卻領著楚嫣然向前跑去,然後右手一翻手指往劍尖上一彈,楚嫣然被震得虎口一麻佩劍險些脫手。趁楚嫣然立足未穩,白不歡欺身上前雙指往她胸口檀中穴點去。楚嫣然識破白不歡意圖,趕緊回劍連挽幾個劍花護在胸前連連後退,然後身子往後一仰劍尖點地借力飛身直攻白不歡下盤。白不歡並不避讓,他左腳向上一踢、右掌一伸竟穩穩把劍捏在手裏,然後稍稍調動內力就把楚嫣然震飛出去,好在身後家丁眾多把她接住,否則定摔得不輕。
白不歡手腕一抖,寶劍“噌”地一聲飛回了楚嫣然的劍鞘,他哈哈大笑道:“楚小姐功夫不錯就是內力差了些,你那些師傅都是些江湖騙子,哪裏有什麼真功夫教你,不如你拜我為師,我定然傾囊相授絕無半點保留,這樣我們也能更親近親近!”
楚嫣然知道白不歡故意調戲,氣得臉色發青,身為楚府大小姐她從未受過如此屈辱,她暴跳如雷地向身邊下人嚷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這群流氓無賴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