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搶走你,我也一樣能把你搶回來。******請到看最新章節*****”
慕子川忽然止了聲音,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低下頭盯住她的眼睛,像是想從中發現些什麼,可終究是什麼也看不到。
司徒蘭聽了他說的那些話,已經嚇得夠嗆,哪裏還敢麵對他這樣的眼神,隻一味的朝後麵躲。
他很少看見她這般怯懦的模樣,一時倒覺得有些好玩,忍不住朝前走了兩步。
“怕我?”
司徒蘭猛地一縮,眼神躲閃道:“不是……”
似乎對她的回答不感興趣,慕子川忽然低下了頭,毫無征兆地吻了下去,他的動作太快,冰涼的雙唇貼在她那兩片嫣紅之上,呼吸稍顯急促,可沒等他開始攻城略地,司徒蘭便飛快地推開了他的雙肩,將他整張臉推得老遠,一臉母雞護崽的氣勢。
被猝不及防的推開,慕子川很是有些怔然,也許是他太過動情而沒有防備,也許是她的力氣超乎他的想象,雙肩被她死死抵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有些尷尬,慕子川慢慢後退了兩步,臉色不是很好。
司徒蘭卻漲紅了臉,也不敢看他,隻低著頭,心中狂跳不已。
這算什麼……
將沈尋的生死作為要挾,逼自己留在他身邊,這究竟算什麼。可對於這樣的條件,她居然還有那麼一絲心動,畢竟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有任何辦法從權王手下救人,隻能依靠別人的力量。可如果用緩兵之計先答應他,也實在對不起他這一片真心,司徒蘭覺得自己糾結得快要瘋掉了。
答應他,有違自己當初對沈尋的諾言。
不答應,保不住沈尋的命。
她一向不是什麼貞潔烈女,而是把生命看得比一切都要重要的人,隻是不知道,如果沈尋知道她這麼做的話,心裏會怎麼想。
在生死麵前,愛情又算得了什麼,隻要他還能活著,比什麼都好。
想到這裏,司徒蘭雙手有些疲憊的垂了下去,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終究還是妥協道:“隻要你救他。”
聽到這樣的回答,慕子川反而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了,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可悲,還有點可笑,於是也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隻是拿著盒子慢慢轉過了身,朝門外走去。
他的步子很沉重,一點也沒有拿回失而複得的寶物那樣高興,門外的空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沉悶,踏出門的那一瞬間他輕輕回了頭。
看見司徒蘭鬆了一口氣,整個人癱靠在牆上。
即使如此,卻還是抑製不住地有些心悸。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究竟是錯還是對,她隻知道,沈尋終於能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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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還是同往常一樣潮濕而陰暗,這裏不同於普通的牢房,一旦進來了,就很少會有活著的人能出去,因為有去無回,所以有人把這條甬道叫做不歸路。
小窗口有光束打了下來,卻也不甚清晰,沈尋靠在柵欄上,眼神晦暗不明,卻一直握著母親的手,哪怕已經冰涼的如同生鐵,也不願意鬆開。
他在這裏坐了很久很久,似乎已經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樣的命運了,沒有什麼過多的感想,隻是一邊又一遍地回想自己這輩子的渾沌人生,停留在記憶深處的人,也就隻有那麼幾個了。
沈尋的左手慢慢放在了自己的腰上,摸到了那個晝夜不離的荷包,那是蘭蘭給他繡的東西,無比真實的存在著,提醒他經曆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可她不在自己身邊,她跟著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逃走了,逃得無影無蹤。
沈尋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落到牆上,那頭是他的母親,麵色如生,還是同往常一樣,可是他卻再也看不見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沈兼,那個他恨之入骨的仇人,他想報仇,他想把那個人千刀萬剮、剔骨抽筋,但那終究隻是他的一種想法罷了,自己根本就活不長,更別說去報仇。
沈尋沒有再動了,隻是靜靜坐在那裏。
良久,遠處傳來牢門鐵鎖開啟的巨大聲響,隨即便有人走了過來,如果仔細瞧瞧,定會發現又是之前的那幾個熟麵孔,居高臨下,在黑暗之中顯得異常可怖。
沈尋抬起頭,右手捏的更緊了些。
很快,那幾個人走到了他的麵前,領頭的手中托著一個盒子,語氣還算恭敬地對他道:“殿下,您還真是命好,比娘娘要多活了一天呢。”
沈尋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也不怕他逃走,有人開了牢門走了進來,在他身邊蹲了下去:“屬下可是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一模一樣的藥,殿下走之前肯定不會感到一丁點痛苦,如此,也算是對得起先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