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兒苦著臉掙紮片刻,從凳子上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悠然麵前:“還求姑娘今晚能在一旁守著,以防主人出什麼問題……”悠然一驚,猛然從座位上跳起就要扶她:“哎呀我去,好好說話就行了,你這是要幹嘛,怪嚇人的。”周媚兒搖搖頭:“我知道你討厭我,隻是我見不得主人受苦,還望你能答應我的請求。”悠然拽不起她,站了片刻無奈道:“行行,我答應你,晚上會在旁邊看著,你快起來吧,我可受不了這大禮。”
起身整了整衣衫,周媚兒淡淡道:“那我傍晚再過來找你。”說罷匆匆轉身離開了。悠然無語,瞪眼看著她離去。這時被遣開的侍女進了屋,笑著對悠然道:“姑娘發什麼呆呢?”悠然聳聳肩,好奇問道:“姐姐,這周媚兒到底是什麼人啊?”侍女搖搖頭:“我也不大清楚呢,很久之前周姑娘就跟在將軍身邊了,一直是他的得力手下呢。”悠然輕笑:“這周媚兒倒是對宇文浩用情至深啊……”
傍晚,悠然早早的用過晚膳,坐在院子裏等周媚兒。夕陽落盡,夜色開始降臨之時,周媚兒匆匆走來,對著悠然一示意,帶著她到了宇文浩所處的偏僻院落。進了屋子,悠然就聞到一陣血腥氣,忙捂住鼻子道:“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兒啊……”周媚兒眉頭也不皺一下,直接帶她進了內室,指著屋子當中的大木桶道:“那是龍血草的味道。”悠然好奇的上前一看,隻見浴桶已裝滿了水,上麵飄著幾棵紫色的小草,水底還散著一些黑乎乎的石頭。
“謔,這幾棵草就這麼大的味道……”悠然奇道。周媚兒遞給悠然一把短刀:“請吧。”悠然見她捧著一個碗,有些無語道:“總感覺像是什麼祭祀儀式似的……”說著伸出左臂,閉上眼狠了狠心,用力在腕上劃了一道。周媚兒忙用碗接住,哪知剛接到一點血悠然的傷口就愈合了。周媚兒忙喚了一聲閉著眼的悠然:“喂,你的傷口長住了。”悠然睜眼一瞧,無語片刻,無奈又劃了一刀子。
這麼反複折騰了半晌,總算是接夠了一滿碗的鮮血,周媚兒忙去廂房請宇文浩。悠然皺眉摸著手腕嘟囔道:“我自殘了這麼半日,也不知道說聲謝謝……”片刻後宇文浩走了進來,聞到血腥味煩躁的說道:“不是說龍血草無用嗎?怎麼又弄來這一桶。”周媚兒急忙回答:“這次不一樣了,還請主人泡進去吧。”悠然見他一臉不耐煩,淡淡說道:“你手下費心搜羅來的東西,你好歹試試。”
宇文浩對著悠然皺眉:“你在這裏做什麼?”悠然不等周媚兒答話,聳了聳肩:“做觀察,為下次取蠱做準備。”宇文浩聞言不再說什麼,頓了頓解了上衣邁進了木桶之中。周媚兒忙端過那碗鮮血,緩緩倒入了浴桶之中。片刻之後,宇文浩緊蹙的眉頭略微舒展,睜眼問道:“你剛才加了什麼東西?”周媚兒微笑:“主人覺得好受些了麼?我剛加的是木係術者的血液。”宇文浩聞言轉頭望向悠然。
悠然對上他的目光,點點頭:“恭喜你猜對了,就是我的血。”宇文浩眼中閃出一絲不明意味的光,看了悠然片刻轉頭問周媚兒:“你怎麼想到的?似乎有些作用。”周媚兒大喜,忙答道:“偷襲主人的人中有一人會使蠱術,我從他那審問來的。”宇文浩眼晴一眯,聲音中透出一絲冷意:“所以這方法不一定可靠?”周媚兒張口欲辯解,宇文浩卻猛地站了起來,就要從浴桶裏邁出來。
悠然看不過,出聲道:“你泡著吧,出什麼問題有我看著呢。總比你疼的鬼哭狼嚎強。”宇文浩冷冷盯著她,悠然皺眉:“好歹那是我劃了好幾刀才集滿的血誒,不能就這麼浪費吧……”周媚兒也忙道:“主人不是覺得好受些麼?還請相信媚兒吧。”宇文浩陰沉著臉,猶豫片刻又重新坐了回去。悠然聽見周媚兒的自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忙別過臉去假裝沒聽見。
宇文浩在桶中泡了一會兒,似是輕鬆了許多,閉眼吩咐道:“周媚兒你去門外守著吧,這裏不用你了。”周媚兒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戀戀不舍的退出了屋子。悠然見狀輕笑道:“我說,人家姑娘那麼喜歡你,你就不能溫和一點麼。”宇文浩卻不理她,悶悶的閉眼休息。悠然翻了個白眼,斜靠在椅子上嘟囔道:“我也夠倒黴,大晚上的還得呆在這裏看男人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