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侍女喚醒了悠然,有些擔憂的問道:“姑娘,這麼做真的有用麼?”悠然輕歎一口氣:“除了這個我也再想不出什麼辦法了,還請姐姐幫我這一次。”侍女忙道:“我倒不是擔心自己,隻是怕這法子會影響姑娘以後的生活……”悠然微微一笑:“離開這裏誰還會認識我,不怕的。”侍女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去。”悠然忙連聲謝過,目送她出了殿門。
用過早膳,悠然緩步來到了宇文浩的政殿,等了片刻被喚了進去。宇文浩正在批閱奏折,見悠然來了微微一笑:“你的決定如何?”悠然一攤手:“我決定同意你的條件。”宇文浩麵色不變,淡淡問道:“是因為柳如風麼?”悠然輕聲笑道:“既然我同意了你的條件,你是不是該把他放出來了?”宇文浩沉聲道:“冊封完成之日我自會放他離開。”
悠然挑了挑眉,直接說道:“你似乎從來都沒遵守過承諾,所以這次我絕不會再相信你。要麼現在放他走,要麼咱們所有的交易告吹。”宇文浩聞言抬起頭,死死盯著她皺眉道:“柳如風的威脅太大,在塵埃落定之前我不會冒這個險。”悠然有些無奈,思忖片刻聳聳肩:“那我們各退一步好了,你將柳如風從那玄寒水牢裏放出來,派人看著總可以吧?”
宇文浩沉默片刻,極不情願的叫來了周媚兒:“將柳如風放出來,禁在房間裏,多派幾個人看好他。”周媚兒點點頭,領命而去。悠然忙叫住了她:“等一下,我也跟你一起去。”宇文浩麵色一沉,冷聲道:“你去幹什麼?”悠然瞟了他一眼:“那水牢對火係術者傷害較大,我去看看他有無大礙……他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他因為我落下什麼病。”宇文浩語氣強硬:“不可以,以後你們也不可以再見。”
悠然冷笑一聲:“宇文浩,忍到這個程度已經是我的底線了,你再得寸進尺,我和你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周媚兒聞言不滿了:“葉悠然你怎麼敢跟主人這樣說話?”宇文浩揮了揮手,周媚兒立刻沉默了,盡管麵上全是憤懣。宇文浩與悠然對視片刻,輕聲道:“如果你敢和他一起耍什麼花樣,我絕對饒不過他,明白?”悠然嗬嗬一笑,也不理他,轉身出了大殿。
路上,悠然拍了拍前麵一聲不吭的周媚兒:“喂,你跟在你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就沒後悔過麼?”周媚兒回頭瞪了她一眼,卻不答話。悠然兀自輕歎一聲:“有時候我都替你委屈……”周媚兒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信口開河。”悠然聳聳肩:“我隻是不解為何他對你這樣,你還會死心塌地的喜歡他。”周媚兒沉默半晌,幽幽說道:“我這條命是主人救回來的。”
悠然輕笑:“可這隻能說明你忠心的原因……”說著頓了一頓:“若換做是我,這樣卑微的愛慕肯定堅持不到現在的。”然而周媚兒卻是平靜的搖了搖頭:“你不是我,當然不會明白主人對於我的意義。”悠然沉默片刻,輕輕點了點頭:“也是,我太自作聰明了,不該這麼質疑你的情感。”周媚兒停住腳步,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悠然忙擺了擺手:“一時感歎而已,不用在意。”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那傳說中的玄寒水牢,悠然跟在周媚兒身後,沿著潮濕的密道漸漸深入地下。還未走到門口,悠然就打著冷戰道:“這也太冷了吧……”周媚兒輕哼一聲,不作理會,打開幾道機關,進入了水牢之中。悠然撫了撫身上的雞皮疙瘩,一溜小跑跟了進去。
水牢之中盤旋著陰冷之氣,水珠滴答滴答的從洞頂落下,更顯得其中黑暗靜謐。周媚兒將鎖著柳如風的鐵鏈打開,對著趕上來的悠然挑了挑眉:“不知他還有沒有氣,你自己過去看吧。”悠然大驚,忙幾步奔到柳如風身邊就去拉他。一碰到水麵,悠然立刻感覺那水寒氣刺骨,凜冽之意深入骨髓。再一看柳如風,麵色發青,緊閉著雙眼立在水中。
悠然心頭一痛,忙運起木之氣探入柳如風體內,所幸他的筋脈被火之氣護住,未受傷害,他似乎隻是因體溫過低昏睡了過去。悠然鬆了一口氣,忙費力將柳如風從水裏拽了出來,一路拖著出了水牢,重新置於陽光之下。顧不得許多,悠然忙放他平躺在地,將自己體內的木之氣輸了一部分給他,一麵雙手搓動他僵硬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