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釋然(2 / 2)

三人圍爐夜談一宿,直至第一縷晨曦照進山洞,悠然才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風雪已停,我們也該離開了。”說罷拉起柳如風與秦覓作別。秦覓倒不挽留,送他們走出山洞後,拍了拍悠然的腦袋:“珍重。”悠然莞爾,上前一步緊緊抱住了他:“師父,謝謝你……”話畢鬆開了秦覓,對他揮了揮手,轉身隨著柳如風向山下走去。秦覓靠在山洞旁,目送著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

下山路上,柳如風見悠然一臉輕鬆,不禁笑道:“如此看來你已不怪他了?”悠然輕歎一口氣:“其實師父本來沒錯,不過是我自己在鬧情緒罷了……細細想來,他所做的一切也是怕我受傷害,隻是陰差陽錯就……”柳如風笑著捏捏她的臉,也歎道:“你師父倒是個可憐人。”悠然點點頭,有些難過:“也不知命運為何對他這樣不公……”柳如風歎息道:“造化弄人吧……”

二人一路下了山回到客棧,悠然撐不住困倦早早回了房,躺到榻上依舊有些感慨——不想竟在此地又遇見了秦覓,也算解開了一直以來的心結。不管秦覓收她為徒的初衷是什麼,至少他救了她兩次,又將她培養成了木係術者,給了她十年的安穩生活,自己再糾結於利用與否的問題就太不明智了。且秦覓如此遭遇,自己怎忍心再責怪於他……於是,終於想通了的悠然長舒一口氣,頭一偏便沉沉睡去。

卸下了心中重擔的悠然睡得格外香甜,直到第二日清晨才醒來,用早膳之時柳如風問道:“接下來你想去哪裏?”悠然歪頭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還是你做決定吧。”柳如風建議道:“那我們在北澤過完年去天啟可好?”悠然疑惑:“去天啟做什麼?”柳如風笑道:“三月的天啟桃花城最是美麗,我們去賞桃花。”悠然蹙眉回想了片刻點點頭:“小時候好像聽說過……那就這麼決定吧。”遂二人決定向天啟出發。

轉眼間又是一年末,除夕這晚悠然與柳如風站在人群熙攘的廟宇前,不禁感歎道:“時間過得真快……就要二五二年了呢。”說著嗤嗤笑了起來:“算算我都19歲了,若是還在家中,此時說不定都是孩子的娘了……”柳如風麵色微動,握緊悠然的手輕聲道:“悠然,嫁與我為妻可好?”悠然聞言一驚,臉立刻變得通紅,訕訕笑道:“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柳如風轉過身正視她:“我是認真的。”

悠然躲閃著他的眼神,輕聲道:“可我還……”柳如風笑了:“我第一次見你這般局促的樣子……”說著拍了拍她的腦袋:“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我可以等,等你可以接受我進入你世界的那一天。”悠然垂下眼簾,揉了揉鼻子訥訥到:“謝謝你。”柳如風微笑著摟過她:“馬上就要放煙火了,我們找個視角好的地方去。”遂帶著她穿過人群……

無極二五二年,二月,在北澤與天啟交界的一處小鎮,悠然拉著柳如風坐進一家茶館,舒展了下身體道:“如今天氣已暖,咱們改做騎馬吧,成天坐馬車骨頭都僵了。”柳如風欣然點點頭:“也好,騎馬要快一些,這樣三月正好可以趕到桃花城。”這時一旁的一位食客搭話道:“公子和姑娘是要去天啟桃花城麼?”見柳如風點點頭那食客忙道:“公子聽我一言,暫時不去天啟比較妥當。”

悠然聞言疑惑,忙問道:“此話怎講?”食客嘖嘖歎道:“姑娘有所不知,如今天啟國局勢不穩,似要發生動亂。”柳如風蹙眉問道:“動亂?這是為何?”食客低聲道:“你們知道北澤的新皇帝是造反奪來的吧……那天啟國的恭順王見狀也起了心思,加之他的擁護者不少,近日是準備公然起義造反了。”

悠然張大了嘴,吃驚道:“恭順王造反?這是不是有點太諷刺了?恭順……”那食客笑道:“恭順不過是天啟皇帝的希望罷了。”悠然嘖嘖歎道:“造反起義還有跟風,真是……”說著似想起了什麼,忙問道:“恭順王的擁護者都有誰?”食客想了想道:“就我所知主要是韓將軍和葉侍郎兩位,其餘的就不大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