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掏出手機,拔出電話。
今夜,安平沒有業務,安靜地呆在太白觀,早早睡下,夢中幽會美妙女子,突然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在耳畔瘋狂地叫喚。
“喂……”安平摸到了手機,很不情願地接了電話,囈語中滿是埋怨。
白話聽到安平的囈語,有些過意不去,但此時隻有他還能幫上忙,於是說:“安道長,救命!”
聽到白話喊救命,安平倏地從床上坐起,突然生出一絲的優越感,那個不可一世的寵物店老板白話也要向自己喊救命了,相當自豪。
“什麼情況?”安平有些激動。
“這邊有個少年,中邪了,你來救救他!”白話解釋說。
“啊——”安平有些懵,還以為白話要救命,自己可以嘚瑟一下,沒想到是替別人喊救命。
但無論如何,是白話有求於己,安平這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披上衣服收拾下山。
“玄真子,我們走!”安平喊了一聲,黑背玄真子跟著他走出太白觀。
“再等等,由安道長來處理。”白話與金烏說,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道袍少年,白話四處走走,看看這個道觀。
道觀無名,大概是被都市化淹沒了。
夜深人靜,四周的建築裏沒有一絲光亮,道觀裏也沒有電燈,除兩個屋裏有燭火,就隻留下大殿上的一盞燭火。
兩個屋裏,一個住著那個黑鬥篷,一個住著道袍少年,道袍少年的屋裏還算幹淨,家具擺設雖然不是什麼高檔貨,可也整潔,衣物都收在衣櫃裏,床上的被褥些許淩亂。
與方才黑鬥篷的屋相比,道袍少年的屋裏看著像是有人住的。
大殿是個特別的地方,所供奉的神像已經布滿了塵土,甚至還有蛛絲橫在前方,供桌上也是落滿了灰塵,仿佛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
“這時無論如何都不像是有人在居住的地方。”連一條狗都看出來了。
白話點頭。
荒蕪可以成為道觀的代名詞。
回到黑鬥篷的屋子,地上依然還躲著道袍少年,像沉睡中一樣安靜。
白話想起黑鬥篷翻找出筆與黃紙的衣櫃,走近,打開,裏麵的衣物散發出一股塵封久矣的黴味,存放有衣物至少一年沒有穿過了,否則不應該有這種特別的氣味。
“嗯——”白話舉手揮動,厭惡的表情。
衣物以道袍為主,還有少許俗家衣服,白話伸手去翻,翻著翻著,一個東西從衣物裏滾落掉到地上,哐當一聲。
“是隻爐,銅的。”白話彎腰拾起,銅爐隻有拳頭大小,三足兩耳,表麵光潔,以白話的認知,猜測著這可能就是宣德爐。
翻轉底部,上有銘文,果然刻著“大明宣德年製”。
“真是好東西。”白話雖然不懵古物,如果手上的是真的,也肯定值不少錢。
白話把玩著,突然皺眉,因為他嗅到了一絲的泥土氣息,把銅爐放到鼻子前聞了聞,果真,那股泥土的氣息是從銅爐上來的,說明這東西自來地下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