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問完,目光落到了地板上,黃毛蹲坐的地方,水不斷從它身上流下來,開始在地板上形成了積水,而後向四處淌開。
“……”白話點頭,等待黃毛講述,同時也在催促,故意表現些許的不耐煩,傳達如果不說,那就算了的信息。
“被殺了吃狗肉!”黃毛回答。
這個結果不稀奇,畢竟很多狗的命運都是這樣的,為了狗肉,人們取其性命。
白話的無聊已經表現出來的,他想聽的並不是這個,這個不新奇,也不足感歎,黃毛定了定神,然後說:“我身上無傷,身上帶水,大概你是知道結果的。”
“嗯,淹死的!”白話把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黃毛搖頭,果斷,而且速度很快,表達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信息。
“那到底是怎麼死的?”白話得到的結果,些許出乎意料。
黃毛沒有回答白話,而是站了起來,四肢挺直,身體挻直,然後奮力甩和抖,它大概想把身上的水甩掉,畢竟皮毛濕了,是很不舒服的。
但結果又出白話的意料,黃毛甩脫的不是水,而是毛。
抖甩的黃毛身上,突然狗毛甩脫,附著著水,狗毛一坨坨被甩離黃毛的身上,那層毛仿佛隻是粘附在它身上的一樣,瞬間,一條黃色的田園犬成了光禿禿的無毛狗。
如果這隻狗躺在砧板上,或許屠案上,甚至是餐桌上,那一點不奇怪,而且可能還能引起強烈的食狗肉的欲望,但如果,這條無毛狗活生生站在麵前,那肯定會令人不適,心裏發毛,甚至是驚悚。
白話突然想到了一個傳聞,關於屠狗的。
“怎麼回事?”白話皺眉,它想聽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黃毛是怎麼死的。
黃毛重新蹲坐下來,仰望著白話,而後兩行眼淚滑過無毛的臉,哽咽著,十分委屈地對白話說:“老主人死了,他的子女回來奔喪,把老人埋了,分割了老人的遺產,最後隻剩下我沒有處理,一條活狗,怎麼分就成了問題,有人說,應該陪著老人一起去,於是他們就殺了我,分吃狗肉,這樣就公平了。”
“畜生。”白話罵道。
“一隻大酒壇,鄉下那種小口的,把我塞進了酒壇裏,用笊籬封口,然後把燒開的水直接倒進酒壇裏……”
“畜生不如!”白話啐道,隻恨有些人連狗都不如。
“然後,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的……”黃毛的眼淚又出來了,而且它的無毛皮膚上開始出現紅色的燙痕。
在那種情況下,黃毛肯定會掙紮,開水燙毛,黃毛一掙紮,身上的毛就會被蹭掉,就形成了眼前光禿禿的黃毛。
手段很殘忍,形同酷刑,能想出這招的人,估計是十世的惡人,或者做了十世被人屠殺吃肉的惡狗。
掙紮,最後直到黃毛沒有動靜,或許那時它還沒有死,然後被人從酒壇裏取出,或架火上烤,或直接開膛剖肚,肢解,切成塊。
或許那時的黃毛還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