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葬骨灰的嗎?”白話問年輕夫婦。
骨灰盒放下坑洞裏時,都會先拿紙錢去暖籠,是燒,那個坑洞就是它們的家,有火烤的痕跡再正常不過的。
而小鬼們也知道,自已的家是什麼樣的,聽白話這麼說,馬上就知道是什麼意思,於是說:“我知道白老板的意思,但不是一回事。”
既然這麼說的,白話心裏就有數了。
“好,我幫你們這個忙,但你們也不要放棄尋找,我隻是多了一份力量而已。”白話不希望它們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自已身上,而白話有種感覺,感覺這些孩子其實已經不在了。
白話示意薑婭,薑婭拿紙筆記下了孩子的名字與生辰,不是老辦法,先進行一輪招魂,如果失敗,白話另想辦法。
這回也一樣,白話沒當著年輕夫婦的麵招魂,因為失敗的概率也會很高。
留下信息,白話送走了兩隻小鬼,也等不到第三人來白話這裏“報案”了,寵物店打烊的時間到了,招魂白話也留到明晚再說,甚至白話都不想招魂了,因為失敗似乎是注定。
無事纏身,自由而心情愉悅,這就是白話對生活的追求,可是現在白話感覺自已並沒有做到,除了有花不完的錢以外,似乎連自由都快失去了,因為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監視著自已。
壓在白話心頭的事情也沒有減輕,讓白話時刻感受到了壓力。
回到家,白話洗了洗,就睡了。
寵物店裏,白話留下了年輕夫婦孩子的名字與生辰,白話並沒有進行招魂,現在白話離開了,薑婭又是個無眠的屍體,他替代白話,拿著年輕夫婦留在紙上的孩子名字與生辰走出了寵物店。
樹下,薑婭點著了紙。
每到晚上,燒紙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怕城市也是如此,再晚都人幹這樣的事情,所以薑婭反倒是坦然起來,隻要注意防火,其他的都不是它他關注的事情。
然而,當紙成灰燼,薑婭也沒有等來那個孩子,就連曉寒路上的鬼魂也變得稀少,寵物店打烊了,這些東西也暫時找一個地方消停下來。
無功而返,薑婭又回到了寵物店。
……
厲鬼是在深夜活動的,最好是在活人都睡著的時候,道士也是活人,所以沒有任何一個道士在沒有業務的時候,大晚上滿世界轉悠。
這個時間,就連白話也躺到了床上睡覺了。
白城,是座向四周擴展中的城市,已經具備了相當規模,隻是與其他大城市相比,稍差點距離。
而這個諾大的城市,猶如其他城市一樣,在邊緣地帶,居住著一些經濟收入偏低的人群,更遠處,則是開發中,或者尚未開發的荒蕪。
一片幽暗裏,一匹黑風載著一個身軀魁梧的厲鬼在荒草中緩行,荒草縱生之中,卻沒有生機,冬天剛過,或春天的腳步尚未抵達這片荒蕪,但即將破土而出的新生命,已然在泥土裏蟄伏著,隨時可能破土而出,迎接春天的腳步。
黑馬高大,又載著一個巨大的身軀,但在泥土上走過,卻不留下任何的印跡,連個輕輕的馬路印子都不曾留下。
黑馬豎起兩隻耳朵,偶爾會撲打兩下,馬尾也會偶爾甩甩,兩隻黑色的眼睛轉注著四周的動靜,其實現在沒有任何動靜,平靜的有些詭異。
馬背上的東西,低著頭,仿佛是睡著了,但它不是牛仔的打扮,這不是放馬。
馬兒緩步向前,仿佛要數清楚自已的每一步。
“怎麼了?”馬背上的東西感覺詭異,警醒過來問坐下馬兒。
馬兒駐足,向遠處觀望,馬背上的將軍也向遠處觀望,然而什麼都看不到,但此時仿佛有聲音,一種非常詭異的聲音,就像是風刮大火的聲音,而這種聲音大概在草原火災或者森林火災時才會發生的事情。
“呼……”突然這聲音變得真實,而且仿佛就在耳邊。
與此同時,這個黑暗的夜空下突然變得明戀,四周瞬間起火,而且火已經把它們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