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馬倒在地上,嘶鳴淒慘。
眼見對方人多勢眾,毫無顧忌,楊忠縱然再勇猛百倍,也未必能夠應付得過來,兩個人頓時險入了凶危之地。
他們的心裏,也是如那馬一般,淒慘嘶鳴。
楊忠向後靠了靠,似乎後麵的呂文婉可以給他一絲的溫暖。而呂文婉,躲在他身後,渾身瑟縮著,但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低低的向楊忠道:“別衝動,先和他們周旋一二。”
楊忠心裏明白,這般的處境,想要單槍匹馬的奮勇殺出,希望微乎其微,甚是渺茫,更何況,還有一個完會不會武的女子在側,不能棄之不顧,生存之望,更無可能。
他彷徨無計,正沒思量處,忽然後麵的呂文婉輕輕一聲冷哼,開口說話:“你們不是劫匪,是豫章王派來的吧?”
那領頭的黑衣蒙麵人聽了,心裏暗暗吃驚,知道不可以留下活口,一揚手,發下號令,那些屬下就一齊衝了上去。他冷若镔鐵似的截聲道:“殺,一個不留!”
楊忠眼前兵刃及身,大喝一聲,隻身以血肉之軀,和那鋒利的刀槍相鬥。雖然他一身武藝,勇猛無敵,但手上沒的兵器,就像失去了尖齒和利爪的老虎,懾人歸懾人,還是擋不住那些人的進攻。
傾刻之間,楊忠雖然殺傷了對方兩人,身上也已經多了四五道口子,血流如注。他一力保護呂文婉的周全,所以,呂文婉倒並沒有傷到,隻是嚇得不輕,早已神魂出竅,嚇得懵了。
喊殺聲還在繼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是一陣的馬蹄聲響了起來,遠遠的,元景隆兄弟二人再次的領隊追了上來。前邊一番拚鬥,他們和那突然出現的黑衣騎兵們殺得不可開交,忽然號角聲起,那些黑騎兵就潮水一般的退了下去,很快消失在地平線處。他們兄弟也無心顧及,尋不著楊忠二人,急忙問清屬下,有人看到那兩人的逃逸方向,於是策馬追了下去。
隻是遙遙人追見到人影,那二人已經又被一群黑衣人包圍,他們一聲號令,就又衝殺上來。
群匪猝不及防,不等那騎兵近前,已經嚇得作了鳥獸散,有些人腳底快,見機快,又專撿隱蔽之處逃避,自然躲了開去,而一些沒眼色之人,被騎兵追上,一箭射翻,死於非命,再有的,就是逃不及,又沒立死的,做了俘虜。
再一次的被元氏兄弟趕上,楊、呂二人心中都是暗暗叫苦不迭,但神色之間,卻也努力地,平靜如常。呂文婉受到驚嚇,一半真的情由,一半卻是假意蒙混,表現得神思不定,嬌軀顫抖。
元景仲掠了二人一眼,盡是冷笑之意,不冷不熱的道:“二位好福氣,竟然還是被我們給救了。”他一麵說著話,一麵把那些半死不活的活人叫人帶到麵前詢問他們的來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騎獨馬飛快的遠遠馳來,那馬上的騎士一身黑盔黑甲,臉上戴著一隻麵具,看不清麵目,左手持盾,右手拎著長矛,眨眼之間就快到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