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蕭綜。
再到徐州城的時候,除了楊忠之外,還跟了一個伴兒,便是那白袍小將。不過,白袍小將是在楊忠臨近徐州城的之際,才出現的。這白袍小將莫看一個小小孩兒,在這城中,竟然威勢不小,那徐州城的守將見之,都恭敬地行禮,更是叫楊忠疑惑不已。
而楊忠,似乎也成了這白袍小將的跟班。白袍小將把他安排到一所大宅之後,就騎馬走了。楊忠也納罕,這位小將軍也不知道是那位將軍的令郎,小小年紀,騎射俱佳,實為平生未見的奇事。
夜半時份,白袍小將又出現在大宅之內,而且還跟了一位風神俊朗的中年之士。那人五綹墨髯,一身老舊幹淨的寬身素衣,看著謙虛寬厚的樸質中,卻有一股常人難及的矯矯不群的威勢。楊忠打眼一瞧,便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肅然起敬之情。
那人也不多言,逕到堂中坐下,便斟茶自飲,更不介紹自己是何人。而白袍小將,似乎也沒有主動告訴楊忠的意思。
楊忠心中奇怪,拉過白袍小將,背過身低聲問道:“這位是誰?”
白袍小將笑道:“這是我請來的幫手呀!”
“幫手?”楊忠微微一愣。
白袍小將笑道:“我已經查清了,呂姐姐被豫章王擄到府裏去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去救他出來。”
一聽到去救人,楊忠熱血沸騰,幾乎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動之情,但隨之而來的,他又有些擔心,豫章王的府中,戒備森嚴,蕭綜更是勇力絕人,武功高強,想要救出呂文婉,談何容易?
白袍小將看出了他的擔憂,用眼睛一瞟那中年人,低笑道:“不用怕,有他呢。”
楊忠不禁用懷疑的眼光望向了那人,隻見他神情安靜悠閑之極,似乎萬事都在掌握之中,忽然眼光投向了白袍小將,道:“小五,請客人過來對弈吧。”
白袍小將忙著答應一聲,對楊忠笑道:“怎麼樣,會對弈嗎?”
楊忠錯愕半晌,道:“我不會。”白袍小將一笑,道:“不要緊,我教你,來罷!”
楊忠突然發現他眼睫毛上有些許的淚星,眼眶也微紅,不禁訝道:“你哭過了?”
白袍小將瞪了起眼:“我不哭,能給你請來幫手麼?閑話少說,來罷!”強拉硬拽楊忠到了弈案前,和那中年人對麵落座,布起子來。
徐州刺史府,蕭綜臉色陰沉,坐在堂中一語不發,神色之中,搖擺不定。半晌,他問下座靜坐的那人,道:“芮文寵,那女子如何了?”這位芮文寵,淮陰人,和安定人梁話,同為蕭綜身邊的心腹。苗文寵輕輕一躬頭,稟道:“梁先生問了那人一通,還是愛理不理,不過,倒是頗為安靜,沒有哭鬧。”
蕭綜點了點頭,道:“不哭不鬧就好,慢慢的,總有法子叫她順服。我去瞧瞧去。”說罷,站起身來。
燈光明亮,蕭綜倒也沒有怠慢呂文婉,隻是將她軟禁在一個屋中,外麵派了士兵把守,不讓隨意出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