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也沒逃過蕭衍的眼睛。蕭衍道:“朱異,你有何話說?”
朱異袍袖一動,心中已有計較,他知道陳慶之彭城一役,二千精兵完甲而歸,很讓蕭衍大加讚賞,而蕭正德臨軍逃跑之事,蕭衍更不樂意提及。這兩廂又要允國法,理私情,實為兩難,思索之間,施禮而下:“陛下,西豐侯酒醉之言,不可當真,陳昕年齒尚幼,不足臨刑。以臣之見,西豐侯行事稍欠檢點,有損皇家之威,可使其回府麵壁。至於陳昕,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可罰二人到軍中效力,以彌其過。”
蕭衍心中正想著壽春一帶的軍情之事,昨日閑暇之時,朱異在側,還隨口問了朱異幾句,今天聽他一說罰二人到軍中效力,不由心生一念,既可平了今天之事,又可叫陳慶之為國效力,多建功業,於是點了點頭,道:“陳慶之,既然是你兒子闖得禍,那麼你這個當父親的,自然也脫不了幹係,朕便罰你二人前去元樹帳下將功補過,若立新功,前事一筆勾消,倘若不能盡力,朕會把你們二罪同罰,明白了嗎?”
陳慶之趕緊拉了兒子叩頭謝恩,又和元略對望了一眼。兩個人同時想到了呂文婉,不意這麼一出,竟然果如其言,分毫不差。但不知道,那與皇上的宿緣,會是如何的呢?兩人心中也不覺嘀咕。
蕭正德一聽如此裁決,心中不服,開口就要嚷嚷,便聽蕭衍又道:“西豐侯不思進取,胡作非為,有損我皇家尊榮,現罰回府麵壁,不得與外人來往,若有違旨,絕不輕饒!”
蕭正德又急又氣,道:“陛下,你這不是各打五十大板麼?我可是有理者,再說了,那兩個男女……”
蕭衍的眼睛突然射出一道冷光,咄咄逼人的瞧向蕭正德,道:“和你過不去的那一男一女,不必追究。你不要再找他們的麻煩,明白嗎?”
蕭正德吃了一驚,怎麼也想不到,皇上會對事情了解如此清晰,嚇得不敢再言,施禮之後,便先行下去了,自然,少不了肚裏喃喃咒罵,連發牢騷。他卻不知,早有人把一封書信提先交到了皇帝的手中,為那二人說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