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婉強自抑製內心恐慌,雖然臉色已經惶得發白,還是使勁咽了咽嗓子,將祖芸香往身後一拉,盡力淡淡地隨意地笑了一笑,反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蕭綸一怔,道:“我什麼都想知道。”
呂文婉看著眼前這位貪心不足的皇子,輕輕搖了搖頭:“如果你什麼都想知道,六殿下,恕我直言,隻怕到了天明,我也隻說了個十之一二而已。”
蕭綸對她的話頗為猜疑不信,笑了笑,道:“是嗎?”
呂文婉察顏觀色,看出他神情中的變化,,也隻好裝作不以為意的問道:“你這般的一次娶我們二人,到底為何?我們都是一介平民,雖然也有幾分姿色,但在你六殿下的眼中,什麼樣的佳麗沒有見過,為何會隻瞧上我們二人?”
蕭綸嘿嘿一笑,有些言不由衷的道:“我見如你二人這般貌美如花的人著實不少,比你二人文才高的,能夠操琴善畫的,誠如你怕說,不在少數。但是你二人心地善良,淳樸天然,那是先天所據的東西,是那些女人所比不了的,也學不來的。所以,寡人娶你們,也在情理之中。”
呂文婉卻不依不饒,倔強道:“不會隻是這些吧?如若你不說實話,我是不會把我給你解的卦說出來的。”
蕭綸哈哈一笑,道:“當然還有。那便是你這一身的才學,可沒有幾個人能學得來。聽說你是陶隱居的高足,老頭子對陶先生十分看重,我自然對他的弟子,也當高看一眼。所以傾慕之心,也理所當然耳。”
呂文婉心裏一顫,也不禁暗驚。陶弘景私授她占風術,知者寥寥,也不知道這位六皇子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她想了想,不動聲色的道:“我隻不過是蒙老神仙瞧得上,傳了幾招算命糊口的淺薄相術而已,也未必有什麼值得殿下如此看重的。”
蕭綸嗬嗬笑道:“明人不說暗話,美人兒,若無你的輔佐,寡上想登上皇位,談何容易?或許憑添了你在身側,老頭子會看在通明先生的份上,廢了老大,立我為太子,也未可知。”
呂文婉心裏暗想,果然這個六皇子野心勃勃,她搖了搖頭,歎惜起來:“可惜了殿下的一番苦心了。從你的命相上看,你這一輩子,都與‘皇位’這兩個字無緣了。”
蕭綸臉色大變,死死的盯住呂文婉的眼睛,半晌,他忽地一笑,道:“美人兒說笑了。我已經找人打聽過,那個庾季才給太子相過麵,說他有早夭之相,命不當位。就是老頭子,也因這問題,向令師通明先生討教過。令師也認可庾季才所說,所以,老大這個人,有做太子的福氣,卻無君臨天下的緣分。”
呂文婉看著他眼中盡是貪婪權位的野心,不禁冷笑,反問道:“難道你就沒有聽我師尊說,太子福薄,梁祚休休。跛腳作難,三短七長麼?”
蕭綸道:“我也聽說此事了。不過,通明先生既然沒有明講,以老頭子那麼聰明的才學,都猜測不出來,這是什麼意思?我,嘿嘿,不知道,也算是盡孝道了。當兒子的,還是不能風頭蓋過了當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