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僵屍兄之後,紅蜘蛛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我知道她一定很傷心,所以沒有去打擾她。
回到房間洗了一個澡,小夭已經睡了,她睡得那樣香甜,我不忍心打擾她,於是就出了房間。
時間已經不早了,都到了夜裏十點多鍾,我打電話給張三千,喊他陪我喝點酒去。
張三千那家夥很快就一瘸一拐滿麵紅光地出現了。
我看了看他的腳問道:“你的腳沒事了?”
“扭到而已!我的正骨手法,那叫一個絕!現在已經問題不大了!”張三千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開口說道:“陪我去喝點酒。”
“要的要的。”張三千連連點頭。
我帶著他出了帝豪會所,找了一家街邊的小吃店,要了一碟花生米,一盆酸菜魚,外加一份回鍋肉,然後是兩瓶老白幹。
說實話,帝豪會所裏麵的那些什麼牛排披薩紅酒根本不合我胃口,我是個地地道道的吊絲,我最喜歡的還是這種看著不怎麼衛生幹淨,但做出來的菜就是地道的小吃店。
小菲曾經笑我愛的是地溝油味道,我沒有反駁,因為我就是喜歡這種味道,帶著一股焦味的油,炒焦的回鍋肉,酥脆的花生米,我愛的就是這些。
貧窮是紮根在我的骨子裏,因為我生下來就窮,所以我喜歡吃肥肉而不是瘦肉,我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
一個人的出身環境,並不是自己能夠改變的,設身處地的想,我要是生在富貴人家,那些高富帥,又有幾個人能比的過我?
至少,我是我們村唯一的大學生,我曾經喝著稀飯咬著蘿卜幹挑燈夜讀,一讀就是三年,然後上了大學,自以為從此一片坦途,結果在畢業之後立刻就被打落塵埃。
我從泥地裏站起來,然後跌進泥潭,不能自拔,直到現在,我才重新站起來。
我知道,既然我站起來了,那我就會站得更加直,站得更加高,因為我曾經跌倒過,被踩過。
因為跌倒,所以才能站得更穩,這些道理,那些高富帥是永遠不可能懂的,因為我毫不懷疑,他們隻要跌倒一次,不用等別人來踩,他們就會自己殺死自己,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跌倒過。
喝下半瓶老白幹,嗆喉的刺激讓我渾身舒爽,張三千這家夥和我是一路貨,對於這些東西也非常喜愛,吃的滿口是油,喝得舌頭打顫。
“真的有靈魂嗎?”我問他。
“沒有靈魂。”張三千給了我一個讓我意外的答齤案,然後他說道:“隻有鬼魂。”
我想不明白靈魂和鬼魂有什麼區別。
張三千告訴我,靈魂是用來上天堂的,鬼魂是下地獄的,但是根本就沒有天堂,隻有地獄。
道家講究因果循環,但卻並不主張自我救贖,他們相信命數,率性而為,中庸之道,實際上就是順應本心之道。
這些是張三千醉態萌發之後說的醉話,但我卻當真了,因為人隻有在喝醉了之後說的話,才是真話。
來這裏喝酒,其實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隻是想要喝酒,找個人一起喝,相信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刻,並沒有原因,隻是想要做某件事,並且需要人陪。
我看著張三千那猥瑣的樣子,忽然覺得有點好笑,搞了半天,我第一個想要找來陪我的,竟然還是張三千這個比我更猥瑣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