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年(1 / 2)

山中不知日月,修行難算光陰。不知不覺間,一年時間已過。

近日來,一則重大消息,使得整個修行界熱鬧了起來。

“玄真觀觀主守寂真人將要渡九九大天劫,邀各大仙門同道觀禮。”

包括長生島在內的八大仙門,都收到了玄真觀的請帖,各門派掌教、宗主紛紛進行準備。

人要從弱變強,甚至想超脫生死,就必須修行。“修行”二字之意,不僅僅是“修”,還需“行”。“修”字,意指研學、靜悟;而“行”字,在“修行”一詞中則有兩重意思。

第一,“行”是“行動”、“練習”的意思,意味著將學到、悟到的妙法,變為實際;第二,則是“行走”,從靜悟中走出去,去領略萬物之理,去與同道印證。

修行界普遍存在門戶之見,但與同道論道,一般不涉及具體修行法訣,單單從一些術法上切磋。盡管如此,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或多或少都會有所收獲,這是互利之事。

因此,修行界經常會有門內“弟子大比”、門派間“仙門大會”以及各種觀禮大會,這些都屬於“行”,不僅可以增進彼此之間的交流,也可增進同道感情。

近百年來,九大仙派之間每隔十年,便會舉行一次“仙門大會”,九派輪流做東道。上次仙門大會,在八年前,下一屆尚在兩年之後。因此,這次玄真觀觀主渡劫禮可是近期內極為難得的盛事。

渡劫,是每個修行人都要麵對的生死劫難,成功則修為更近一步,若失敗,輕則修為盡廢,重則身死道消。所以,所有修行人對渡劫,是又盼又怕。

每個人渡劫時,即便是同一階段的天劫,天雷的威力也是各不相同,正所謂天意難測、天威難量。觀看別人渡劫,對自己或多或少都會有所助益。

曆來,渡過大天劫跨入大乘期的人或許不少,但相比渡劫的人數,則是百不存一,足見大天劫之恐怖。

九九大天劫,並非飛升前的最後劫數,大乘期才是成仙前的最後階段,卻要取得“仙昭”方可最終飛升。

仙昭具體是什麼,整個修行界沒人知道。凡是已經得到的,莫不是三緘其口,直至飛升,都不會泄露天機。

無論怎麼說,天劫、仙昭,都是上天旨意,多見識別人渡天劫,對體悟天心,獲得仙昭極有增益。故而,這次觀禮,就連已經渡過大天劫晉升大乘期的高人,也不願錯過。

文錦華在大半年前已經突破化神後期,順利出關。化神後期再進一步就要麵臨九九大天劫,所以他對這次觀禮極為重視。不過,渡劫不同於仙門大會,即便東道主好客,也不能去的人太多,給人增添麻煩。

長生島經過議事,決定共有五人參加,分別是島主、三大長老,以及段之星。

段之星在兩個月前,成功渡過六重天劫,晉升元嬰期,成為長生島二代弟子中第四個元嬰期,相比於任鶴、關齊和大長老首徒杜宏運這三位師兄,他達到這一境界,所用時間少了一半不止,足見他資質之高。所以,這次唯一的一個二代弟子名額,便落在了他的頭上。

中午時分,在所有弟子的目送之下,文錦華一行五人,自演法台上騰空而起,朝南方飛去。

任鶴站在台下,吐氣開聲:“好了,大家都散去吧,各自修行。”

隨著段之星突破元嬰期,任鶴的地位,隱隱受到了威脅。但隻要一日不確定下一任島主人選,他的身份仍舊是島主大弟子。島主與三大長老外出,島內就以他的身份、修為最高。

任鶴話音一落,其他弟子有序地開始撤離,這些男弟子們臨走之前,幾乎都朝著一個方向看上一眼,頗有些留戀之意。

順著他們的目光,那裏站著個淡藍色長裙女子,隻是隨意的一個站姿,無論從任何角度看,都美不勝收,蘊含無窮魅力。

這女子,便是米婕。一年的時間,她的容顏愈發嬌豔,修行上也頗有進境,使得氣質既如嬌花豔麗,又似幽蘭出塵。

半年前的拜師禮上,她驚鴻一現,之後的日子裏因修煉刻苦,甚少在島上行走,使得眾多男弟子欲求一見而不可得。

幾乎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大長老一脈弟子中,一道目光滿含嫉妒和怨毒。

米婕被眾人看得渾身不舒服,忙走到任鶴麵前。

“大師兄,小妹先走了。”

“米師妹且稍等。”任鶴突然叫住了她。

“大師兄有什麼吩咐?”

“師妹,師尊臨行前交代你的事,千萬不可大意。你短短一年時間,便修煉到了煉氣期巔峰,隨時都可能迎來一重天劫而築基,可見天資絕佳。但據以往的經驗,資質越高,天劫威力越大。這幾日師尊不在,你是他老人家的掌上明珠,師兄我需護得你周全。所以,這兩日你最好哪裏都不要去,就在你院裏安心修煉,我會時刻關注你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