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豔娘深情,在洪辰客心中綿延了五千年。至今講來,他依舊會熱淚滿麵。
不僅是洪辰客,百花羞月聽完這段往事,兩行清淚不覺濕了衣衫。如今的她,像極了當年的豔娘祖師,她的真氣已經點滴不剩,正在透支自己的壽元,為蕭無瓊守護經脈。
“月兒!快停下!”
看著百花羞月兩鬢的青絲泛起了霜白,蕭無瓊痛徹心扉,竭盡全力擠出這五個字來。
突然,跪在地上的百花鳳身形一花,瞬移到了床邊,一隻手輕輕搭在了百花羞月的肩頭。
“死丫頭!你不要命了!”
百花鳳嘴上怒喝,手上卻沒有耽誤,將一股極其精純的真氣,渡入了百花羞月體內。
祖孫兩人修行是同一種功法,真氣同屬同源,一接到百花鳳傳入的真氣,百花羞月的身體如久旱遇雨,臉色瞬間就好轉起來。
可是鬢角的那兩縷白發,卻沒有變回青絲,這畢竟是透支生命的代價,損了元氣,傷了修行根基,或許隻有飛升成仙,脫去凡身,才能補回這些壽元。
“祖母!”
百花鳳這一絲真氣,不僅補充了百花羞月身體上的消耗,更在她心底注入了暖流。
“別分心,守住心神!”
百花鳳何等眼力,隻一搭手,就將蕭無瓊和百花羞月兩人的情況探查得一清二楚。她能向百花羞月傳輸真氣,卻不能直接向蕭無瓊出手,否則,她的真氣非但不能壓製蕭無瓊的經脈,反而會引起更大的衝突。
好在有她相助,百花羞月有了充足的真氣供應,不會有太大的危險,隻要撐過去蕭無瓊體內最後一波真氣逆轉,便可大功告成。
果然,百花羞月的玉手從蕭無瓊胸前移開,一閃身就下了床,戰戰兢兢地站在了百花鳳的身旁。
蕭無瓊也立即起身,跳下床來。
“月兒,辛苦你了!”
他先是向百花羞月致謝,而後對著百花鳳躬身行禮。
“多謝穀主相助!”
百花鳳冷著臉,輕哼一聲,道:“一介魂靈,竟然土、木二行兼修,真是不自量力!”
蕭無瓊尷尬地笑了笑,不知該如何應答。
這時,洪辰客突然接話道:“二行兼修有何不可?若得其法,五行皆可兼修。”
聽到洪辰客的聲音,百花鳳臉色略有尷尬。
“洪祖師此話當真?”
“當然,老夫資質不足,尚可水、木雙修。五行兼修者雖鳳毛麟角,老夫也親見過其人。”
“既如此,是弟子孤陋寡聞了。弟子冒昧問一句,這位蕭公子可是祖師弟子?”
洪辰客若有深意地看了百花鳳一眼,認真道:“雖然不是,但目前可以將其看作是我的弟子。”
洪辰客這個回答,蕭無瓊和百花羞月能夠理解,百花鳳卻不知其意,但作為晚輩,又不好多問,隻能旁敲側擊。
“怪不得洪祖師如此維護,還不惜搭上月兒的清白。”
洪辰客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怪老夫多事,不用拐彎抹角。直說了吧,這蕭小子很對我的脾胃,比那什麼餘翀強多了。我見他和月丫頭情投意合,情符雙修既能解了蕭小子之危,又能幫他們捅破那層窗戶紙,何樂而不為?”
聽了洪辰客這幾句話,百花鳳看著害羞的兩個年輕人,心中十分不悅。且不說蕭無瓊的修為比餘翀低了一大截,單說鬼靈的身份,哪能與正常人相比。所謂人鬼殊途,除非蕭無瓊能夠修成鬼仙,否則永世都是鬼靈之身,如何能與百花羞月相配。至於對百花穀的大局來說,他就更不能與餘翀相比了。
“洪祖師,這蕭公子鬼靈之身,如何能與月兒相配?您這樣強行撮合,恐對百花穀不利。”
洪辰客冷冷地看著百花鳳:“真是井底之蛙!人鬼之別,一具肉身而已,若是蕭小子願意,隨時可以奪舍一副肉身。”
百花鳳的臉色也逐漸轉冷:“如此行事,於魔道何異?”
見百花鳳如此,洪辰客非但沒有生氣,臉色反而好了不少。
“不錯,能居穀主之位,就應該有如此膽氣。方才那句話,我也不過是一說而已,若這小子當真這麼做了,第一個取他性命之人,必是老夫。不過,話說回來,你境界不足,無法深知修行之妙。肉身能夠失去,也自有辦法再修回來,雖很艱難,但也不是不可能。”
這一番話,不僅堵住了百花鳳之口,也讓蕭無瓊明白,重塑肉身並不是鏡花水月,而是真有其法。
當下,蕭無瓊插話道:“洪前輩可知具體修行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