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櫃忐忑地走進錢雨蓉閨房,就見自己的愛女坐在床邊,麵色紅潤、容光煥發,看起來竟比生病之前還要俏麗幾分,與旁邊的絕色仙子言笑嫣然,宛如並蒂雙姝,這才相信了蕭公子的話,自己女兒的怪病,果然已然治愈。
“上仙救了小女,就如同救了我們全家人的性命。小人除了家資巨萬,並無其他。隻要上仙開口,小人無不應允。”
錢高巍如此說,並無炫富之意,實是他除了錢財,著實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要說他富甲一方,家中多少應該有些奇珍異寶。這話放在平時,倒不算錯。
錢高巍幼年在玄真觀學藝,如今雖出了玄真觀門牆,繼承祖業接管望仙樓,但這麼些年得玄真觀照拂,內心仍將自己當做是半個玄真觀弟子。於是,他每年不但向玄真觀捐獻銀錢,更是收集天下間的奇珍異寶奉上。
這次,眼看又到了年關,今年供奉玄真觀的銀錢和珍寶已準備妥當,可誰知愛女卻出了這檔子事。一來為了酬謝曹方解救愛女之恩,二來托曹方將供奉一並帶回玄真觀,今日一早,他就將一年所得悉數拿了出來。可以說,他現在的寶庫已經空空如也。所以,他有心酬謝百花穀三位上仙,卻隻能依靠殷實的銀錢了。
洪辰客淡淡撇了錢掌櫃一眼:“我們身為修行人,要你那些黃白之物作甚?這次救你女兒,皆有賴百花羞月姑娘和蕭無瓊公子。你若真有心報答,他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如實回答便了。”
“是是!小人淺薄了。不知兩位上仙有什麼想問的,但凡小人知道的,定不會有半點隱瞞。”
蕭無瓊走到錢高巍麵前,問道:“錢掌櫃,你可知人們所說的妖怪現在何處?是生是死?”
錢掌櫃想也不想答道:“知道,據曹上仙所言,那妖怪已被他打死,神魂俱滅。”
蕭無瓊心中一涼,與坐在床邊的百花羞月對視一眼,又問道:“他可曾向你說起過那妖怪模樣?”
“沒有,我以為妖怪已死,萬事大吉,也就沒有追問這些。”
蕭無瓊點點頭,道:“好,多謝錢掌櫃解答。你有所不知,那妖怪並非擄劫你女兒的賊匪,相反,是它殺了賊人,救下了錢姑娘,如今卻被那曹上仙當作了為非作歹的妖怪而誅殺。”
聽到蕭無瓊的話,錢高巍赫然一驚,急忙看向自己的女兒。
錢雨蓉點頭表示確有其事,之後起身走了過來,說道。
“不錯,爹爹,那妖怪不但救了女兒,還照顧有加,可惜卻橫遭慘死。”
一直沒開口的洪辰客突然說道:“且慢下定論,據老夫現場所見,那妖物並沒有死,而是被人攝了去,收入了法寶。錢掌櫃,那姓曹的所言不實。”
“啊!”錢雨蓉驚叫一聲,說道:“太好了!小女子懇求上仙,救救它。”
洪辰客頗為讚賞地看了眼錢雨蓉,點頭道:“老夫正有此意!”
錢高巍暗瞪了女兒一眼,為難道:“曹上仙是玄真觀得道上仙,如今隻怕已追不上了。就算是能追上,隻怕他也不會聽我們的。畢竟那是隻妖怪,玄真觀向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豈會私放妖物?”
洪辰客聽完,臉上極是難看:“混賬!先前我還當你是個人物,不想見識如此短淺。”
被洪辰客嗬斥,錢高巍臉色甚是尷尬,卻不敢辯駁,連連致歉。
洪辰客不再理他,對蕭無瓊和百花羞月道:“蕭小子、月丫頭,你倆快乘河洛圖追過去。別看那姓曹的輕身功法了得,不過是在俗人麵前故作高深罷了,真正的趕路速度並不快,此時去追,應可在五十裏內追上。不過,我觀此人心胸狹隘,不易相與,外門功夫的修為也不算太差,你們要小心應付,無論如何,也要將那妖物帶回來,我便在此間等你們回來。”
洪辰客說話時氣勢十足,錢高巍不敢插嘴,隻悶在一旁不做聲。相比於他,錢雨蓉卻是一臉的喜色,看樣子頗為期待能夠救出那個妖怪。
蕭無瓊答應一聲,從乾坤袋中取出河洛圖,就在錢雨蓉閨房的門口,祭起法寶,載著百花羞月騰空而起,朝著東方電射而去。
想到被抓走的妖怪極可能是金雀,直接關係到煉製陰陽五行丹,蕭無瓊心急難耐。本來他的水行真氣已耗損嚴重,但此時卻不得不拚盡全力,禦使著河洛圖,穿雲破霧,急速飛行。
剛開始,蕭無瓊還擔心洪辰客的判斷有誤,生怕在百裏之內追不到那曹上仙,讓他趕回玄真觀。如此一來,哪怕他和百花羞月都有著化神後期的修為,也絕難從玄真觀帶回金雀,畢竟玄真觀觀主守寂真人前不久剛渡過九九大天劫,成就大乘之境。
然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飛行了大約三十多裏的樣子,蕭無瓊和百花羞月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地上,一個手執銀色拂塵,悠然趕路的人影,正是先前所見過的曹上仙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