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子時時分,米婕屋中七彩光華大放,在蕭無瓊和楚經天殷切期待的目光中,床上那團耀眼的光華緩緩消散,露出一個無比嬌豔的少女。
她盤坐在床上,雙眼有些躲閃地看了蕭無瓊和楚經天一眼,見蕭無瓊麵帶微笑,而楚經天則是驚豔的表情,她終於鬆了口氣,急忙抬起右手往臉上摸去。
光滑!如上等錦緞一般光滑。
米婕喜極而泣:“我終於等到這一日了!蕭無瓊,謝謝你!”
“不用謝我,比起對你的歉疚,這點又算得了什麼?看你終於好了起來,我也稍稍安心了。”
兩人簡短的兩句話說完,楚經天才從驚豔中回過神,鄭重朝蕭無瓊深深一禮。
“蕭兄,大恩不言謝。日後但有用得著我楚經天的,盡管開口,楚某萬死不辭。”
“楚兄心意我領了,我隻希望日後你能善待米婕,就行了。”
“這個不消蕭兄說,我也會的。對了,不知是不是我的感覺有誤,我覺得蕭兄身上,似乎出現了些問題,是不是有這回事?”
蕭無瓊苦笑一聲,答道:“不瞞你們說,來這裏之前,我曾因救人性命而遭到了天罰,導致一身仙道修為被廢了個幹淨。想不到楚兄竟一眼就看了出來。”
楚經天忽然麵色有異道:“修為被廢,同時也能傷到魂魄嗎?”
聽到楚經天的話,蕭無瓊猛然一驚:“你是說我的魂魄之事?”
楚經天點頭道:“不錯,我感覺,你的魂魄似乎有些殘損,可是真有其事?”
一聽這話,蕭無瓊心中狂跳,楚經天竟能看出自己神魂受損?那麼,他會不會懂得神魂修複之法?
“確有此事,因為一場意外,我的雀陰魄被毀掉,如今我的神魂,就隻是三魂六魄。”
“果然如此。你可知道修複神魂之法?”
“不知!莫非楚兄知道?”
看蕭無瓊無比急切,楚經天忙道:“你知道,我腦海裏之前突然多了很多東西,我依稀記得好像看到過相關記載。蕭兄稍等,我需要入定查閱一下,才能給你答複。”
“好,好,好!”蕭無瓊連說了三個好字,以抒發自己的激動之情。
聽到兩人的對話,米婕也是喜出望外。時至今日,她對蕭無瓊非但沒有了任何芥蒂,反而感激良深。本來聽到蕭無瓊魂魄受損,她還滿懷擔憂,正愁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沒想到楚經天卻給出了希望。
於是,米婕急忙從床上起身,一躍而下。
“快,坐床上入定,仔細查閱。”
楚經天依言,快步上床,以一個古怪的姿勢盤坐了下來。
蕭無瓊看到楚經天盤坐的姿勢,臉上忽然露出極其詫異的神色。
“這坐姿,怎麼與石齡一模一樣?!”
蕭無瓊被石齡煉成鬼靈,奴役驅使了三年時間。那三年裏,蕭無瓊勾魂攝魄供石齡修煉,對他的修煉時的坐姿可謂熟悉無比,絕不可能認錯。
“莫非,楚經天和石齡有什麼關係?難道,他腦海中突然多出的東西,竟是石齡的手段?又或者,楚經天本就是石齡的弟子?”
一時之間,蕭無瓊也無法判斷,到底哪種可能性更大,不過他能肯定的是,楚經天和石齡,應該大有牽連。或許,日後尋找石齡,還需從楚經天身上著手。
正當蕭無瓊左思右想之時,床上的楚經天忽然睜開了眼睛,一臉喜色地從床上跳了下來。蕭無瓊忙拋開複雜的思緒,迎了上去。
“楚兄,可有收獲?”
楚經天點頭道:“幸不辱命,我已知道方法了。”
“快說,快說!”米婕急忙催促道。
楚經天卻示意米婕稍安勿躁,問蕭無瓊道:“蕭兄,我先問你,你的雀陰魄消散,可過了七日時間?”
蕭無瓊忙答道:“早過了七日。”
楚經天麵色一整,道:“既如此,我就全說了。上麵說,人降生之時,魂魄是由肉身中的神魂脈輪化生而出。想要將遺失的魂魄重生,還是要依靠脈輪。一般來說,魂魄離開脈輪七日,脈輪就會消散,脈輪一旦消散,魂魄複生便再無可能。但是,有一種七燈七日煉骨術,可以重聚脈輪。隻要脈輪重聚,魂魄自然隨之而生。”
蕭無瓊追問道:“這七燈七日煉骨術,很難學嗎?”
楚經天道:“非也,秘術本身非但不難,還很簡單,隻要在露天空曠處按照北鬥七星方位點上七盞油燈,再念動一段咒語即可。但要將脈輪周邊的骨頭先剝去血肉,裸露出骨,然後再將骨頭移至燈火上炙烤七日,就比較難了,一般人可忍受不了這種痛苦。然而,最難的還是,這七日之中,七盞油燈要持續不斷地勾連北鬥七星的星辰之力,所以周邊不能有任何遮擋,卻要保證七日之內不能有任何一盞熄滅。否則,秘術一旦失敗,非但此次不能重聚脈輪,以後再施展此術,也會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