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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天兒總是涼得快,前幾日將將灑過幾場秋雨,便引得天地一片深深沉沉的涼意。夏梨畏寒,這天一涼,就恨不得變成一條蔫巴蛇蜷著身子冬眠才好。
“嫂嫂,天氣這麼好,我……我們去禦花園散步可好,”
是時她正裹著薄裘窩在榻上翻民間的郎情妾意小讀本,堪堪瞧到這俊俏的書生爬深閨小姐的牆頭,兩人正眉來眼去暗通款曲,就差書生雙腳一蹬越過高牆,把欲拒還迎的小姐拉到蒲絲碧草叢中去巫山雲雨一番了。
聽到湯圓君躲躲閃閃的發言,她從書卷裏頭斜了斜眼睛望他。這小娃娃渾身被錦衣裹得嚴實暖和,把本來就沒有多長的脖子直接就埋得不見影蹤了,所以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圓滾滾的實心大湯圓上頭端了個豆沙餡的紅潤小湯圓,真是叫人食指大動……哦,不對,是好生歡喜。
“天氣好?”夏梨蹙著眉頭眯著眼,尚算有同胞愛地瞧了瞧外頭的天。灰蒙蒙的天上散著幾朵烏雲,天光晦暗得讓人從骨頭裏都涼出了寒顫。
“是啊……是啊。”湯圓君鼓著嫩汪汪的雙頰,一雙眼睛如同嬌養在水裏的兩顆瑪瑙,要多水靈通透就多水靈通透,他白糯糯的手指絞著衣角,眼神在地上四處亂溜,偶爾心虛地瞧瞧她,偶爾望望一邊的卿藍。
夏梨循著他的視線望向了一邊的卿藍,小妮子一觸碰到她的眼神,就倏地低下來頭,一雙耳朵紅得就如同醬鹵豬耳朵一般。
咦,這二人,有貓膩。
思及此,她將手上的書卷放了下去,裹緊了皮裘坐了起來,“小湯圓,你想出去散步?”
“嗯……”小腦袋點點,還是不敢抬頭。
她又轉向卿藍,後者的脖子眼看著就要被擰斷了。
“唔,那就去吧。”
說到底,夏梨還是沒能戰勝自己的好奇心,不過當她看到禦花園裏頭的另一個主子時,就刹那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問這是為甚?且看那芸芸林林的萬菊叢中拈花獨立的天仙娘娘邵玉壺去,她腰纏紈素,雲鬢微垂,所謂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嘖嘖,好一幅美人嗅菊圖。
再看小湯圓,卻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攥著卿藍的衣擺,道:“卿藍,天氣可真好啊……”
卿藍也是端著這明媚又憂傷的姿態,“是啊,小王爺……”
你們當她夏某人是瞎子,這麼刻意的巧合她會發現不了?奈何木已成舟,舟至橋頭,她招子再亮堂也無濟於事,她就算發現從幾萬年前的開天辟地都是刻意的巧合也屁用沒有,她隻能尷尬地微笑,再微笑,然後端著這張青筋直爆的微笑臉去和自己的情敵玉貴妃打招呼。
“玉貴妃,嗬嗬,好巧。”此處請細品“嗬嗬”二字的精髓。
邵玉壺聞言側頭看她,麵無表情,眼神清冷,瞧了半晌,在夏梨快要以為自己的臉上開出了一朵花的時候,她才幽幽開口:“玉壺給皇後娘娘請安。”
說是請安,卻是連膝蓋都沒有彎一下,語畢便又繼續轉頭去端詳那朵褶皺……不,是花瓣戴霜的金菊。夏梨也不惱,這美人傲嬌是常情,若是她斤斤計較,倒是顯得她小氣巴拉了。
不過,這麼一來,這場景就委實尷尬,美人賞菊賞得興致高昂,她就隻能在一旁無差別地問候人爹娘,想來實在是有失風度。
禦花園清潭如碧,曲水似幔,虯藤蔓草窈窈窕窕,若是沒有這秋意滲骨,倒是能引得她不去介意小叔刻意安排自己與情敵見麵,而文藝地歌頌一番大好河山。
湯圓君和卿藍攀在嶙峋的太湖石旁,欲蓋彌彰地各露出半個腦袋,一上一下地研究那頭兩位娘娘的動靜。
“卿藍,你說這樣就能讓嫂嫂把肚子裏的小侄子拿出來陪我玩,可是,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而且看嫂嫂身體如此瘦弱,我的小侄子會不會營養不良?”
卿藍目不轉睛地望著那邊各忙各的二人,心下一片急躁。不是都說,情敵見麵殘肢一片,可這二人怎麼能如此淡定地互不相涉呢?
“卿藍,卿藍……”湯圓君見自己被忽略,撇著嘴搖著她的袖子抗議。
卿藍望著嘴巴鼓得像土撥鼠一般的他,彎下腰來低聲問:“小王爺,你想不想早早有皇後嫂嫂生的小侄子陪著玩?”
湯圓君一雙大眼眨巴眨巴,“想啊。”
卿藍見狀咬了咬下唇,蹲□子,湊到了湯圓君耳邊,悉悉索索地說著些什麼。湯圓君一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豪氣,抿著嘴巴頻頻點頭。而後,便有了夏梨看到他一臉悲壯來到她和玉貴妃之間站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