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馮喬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又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了廖楚修。
她收回目光後,正準備同廖宜歡說話,誰曾想車中馮老夫人就突然衝著廖宜歡開口:“不知外麵的是哪家的小姐?”
廖宜歡這才扭頭朝著車裏看去,發現裏頭還有人。
她笑眯眯的朝著馮老夫人行了個晚輩禮,嬌笑道:“老夫人好,小女是鎮遠侯府廖家的女兒。”
馮老夫人眉心一皺。
鎮遠侯府?
就是那個老侯爺死了好幾年,就靠著個世子和侯夫人撐著,卻一直被陛下冷落空有其表的鎮遠侯府?
她曾經聽人說起過,那鎮遠侯府雖還背著個侯爵之名,可世子弱冠卻無官職在身,夫人又鮮少與京中權貴家來往。
鎮遠侯已經亡故三年有餘,陛下卻一直未曾下旨讓廖家世子承襲父爵之位,如今的鎮遠侯府不過是虛有其表。
更有傳言說,當年的鎮遠侯死因不吉,廖家遭了永貞帝厭棄,這鎮遠侯府大不祥,削爵是遲早的事情。
馮老夫人原還想要攀談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神色不喜的皺眉道:“此處行人眾多,女兒家的拋頭露麵難免惹人閑話,廖小姐還是多顧忌名聲些好。”
“還有四丫頭,你父親在朝為官,難免有心思不純之人借機靠攏,不要什麼人都引為摯友。”
廖宜歡聽著馮老夫人突如其來的冷語,眼底浮現煞氣,而原本因為廖宜歡過來,騎著馬偷眼打量的馮長祗也是臉色微變。
馮老夫人這話未免太過,這是在嘲諷廖宜歡沒有教養,還是在說廖宜歡就是那心思不純之人?
馮喬冷了臉剛準備說話,誰知道那巧笑倩兮的女子就仿佛沒聽懂馮老夫人話中之意,伸手挽著馮喬的手,爽朗笑道:
“是宜歡失禮,我們武將世家的女兒,向來行事爽利,倒是忘了京中的嬌姐兒與我們不同,不過說起來,我上次送喬兒回府的時候恰逢他們搬家,當時匆忙也還沒來得及送上份賀禮。”
“我聽大哥說馮二爺為人不拘小節,前幾日我府中剛獵得一頭猛虎,不如將虎皮送給他們,回頭我再獵隻狐狸,給喬兒在府中養著解悶,老夫人覺得如何?”
馮老夫人聽著廖宜歡的話,頓時氣得臉皮子一抖。
她這是在諷刺她扯著馮蘄州的大旗狐假虎威,還是在嘲笑她和馮蘄州母子不和?!
馮長祗原本還擔心廖宜歡被馮老夫人嘲諷之後,一氣之下掀了馮家的馬車,可沒想著她居然能這麼快就反擊了回來,他一時有些呆,險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噎著,忍不住咳了幾聲。
廖宜歡直接扭頭看著他道:“不知馮二公子有何高見?”
“……”
馮長祗見少女那雙美目裏滿是危險之色,想起那天廖宜歡馴服瘋馬時的姿態,下意識的朝著她腰間掃了一眼,果然就看到了那條赤紅色帶著倒角綾紋的鞭子。
他吞了吞口水,板著臉一本正經道:“廖小姐英姿颯爽不輸男兒,馮某佩服。”
馮喬聞言抿著嘴險些笑出聲來。
沒想到馮長祗居然還有這麼慫的時候。
馮喬瞥了一眼臉色鐵青的馮老夫人,拉著廖宜歡的說道:“廖姐姐說笑了,那日鬧市驚馬,你救了我和二哥的性命,我們都還沒好好謝謝你,又怎能要你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