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宜歡聽著馮喬的話有些不解。
“為什麼?”
郭崇真和馮蘄州的交情那般好,難不成讓郭聆思替喬兒操持生辰宴,郭家還會不允不成?
馮喬拉著廖宜歡的手,讓她靠近一些,然後低聲道:“那溫祿弦每日都守在郭府之外,人人都瞧在眼裏,郭姐姐的名聲之所以受他牽累,並非是因為他剛剛才拒絕了林家轉頭就來了郭家,而是大家都以為,郭姐姐與溫祿弦有私情,而他如今所做的事情,甚至有可能是郭姐姐授意。”
“如今所有人都以為,郭姐姐與溫祿弦早已經暗通款曲,隻是因郭家之人為難才不得相見,那些人雖會指責溫家教子不善,指責他們背信棄義,可溫祿弦卻仍能博一個癡情種子的名聲,可是郭姐姐卻生生因他成了紅顏禍水,背了所有的罪過遭人唾棄。”
自古在男女之事上,女子都較男子吃虧,若是兩情相悅成就好事也就罷了,可若是中間有所波折,最後受苦的總是女子。
男子名聲毀了,還能博一個風流之名,可女子如果沒了名節,輕則青燈古佛終老一生,重則便是白綾一根毒酒一杯,左不過一條性命全賠了進去,到死都洗不脫罵名。
馮喬從不覺得,溫祿弦喜歡郭聆思有錯,更不覺得他想要娶郭聆思有什麼不對。
她厭惡的,隻是是溫祿弦的手段,還有他自以為深情實則卻是涼薄自私。
他做事之前,從不為郭聆思著想,無論是鄭覃的事情,還是這次林家的事情,他總是憑一己私欲妄自而行。
他也不仔細想想,他如今這般作為之下,先不說能不能感動得了郭家人,就算郭家最後迫於流言蜚語,當真讓郭聆思嫁給了她,到時候郭聆思也已經名聲毀了大半,他讓郭聆思將來還怎麼做人?
這滿京城的勳貴世家,人情麵子總要來往,可誰願意與一個名聲盡毀的女子相交,哪怕那女子成了鄭國公夫人,也難保有人明捧暗貶,處處責詆於她。
馮喬眼神清澈,聲音一如以往嬌軟,可話語裏卻是帶著清寒:“溫祿弦如此作為,擺明了讓郭姐姐替他受過,可如果郭姐姐一早就不在府中呢?”
廖宜歡剛開始還有些蒙神,不懂馮喬的意思,可是當觸及馮喬的眼睛時,卻是神情一震,隨即睜大了眼道:“你是說……可是,這樣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不是也說過,自打林家出事之後,郭夫人就一直拘著郭姐姐在府中,從未在外露過麵,人人都以為郭家是防著溫祿弦和郭姐姐見麵,可如果郭姐姐早就不在府中呢?”
“郭家之所以不曾開口,不過是覺得清者自清,不願意招惹是非,更何況鄭國公府家大業大,郭閣老顧全鄭國公臉麵,才不忍直言,誰知道卻因一時忍讓,反讓人欺上門來,辱及自家女兒名聲。”
馮喬眉峰帶著絲清冷之色,說話時異常冷酷:“說到底,這一切都不過是因為溫祿弦傾慕郭姐姐,他之所為,全是出自私心,郭姐姐毫不知情,哪怕溫祿弦鬧翻了天,又和郭姐姐,和郭家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