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兒抱著毛茸茸的手籠,蹦跳著過來時,遠遠就見到左越趴在柱頭上磕著腦袋。
她總覺得左越就是廖小姐嘴裏說的那種娘們兮兮不是爺們兒的男人,她以前偷偷看到過,左越腰間藏著個小鏡子,上麵還鑲著琉璃花兒,比小姐屋裏的鏡子都好看。
趣兒滿臉鄙夷的皺了皺鼻子,給了他一個“你有毛病”的眼神。
左越頓時悲憤:“你那什麼眼神?”
趣兒塞了顆鬆子糖進嘴裏,鼓著臉哼聲道:“我又沒看你,管我什麼眼神!”
見左越跳起來朝她瞪眼,像是想要動粗,趣兒連忙扭頭朝著院子裏撒歡的三隻大狗招手:“大毛,二毛,快來吃肉肉了…”
三隻大狗一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撒瘋似得跑了過來,險些將趣兒撲到。
小丫頭抱著大毛的脖子咯咯直笑,又扭頭用臉蹭了蹭二毛、三毛的腦袋,這才得意的瞪了眼左越,嘴裏“嘁”了一聲,那又大又黑的眼睛翻了個白眼,然後滿臉不屑,趾高氣昂的帶著三隻護衛(大狗?)從他眼前晃悠悠的離開。
左越看著洋洋得意的小丫頭,再看著她身後同樣威風凜凜的三隻大口,頓時嗚咽著哭倒在牆頭。
為什麼都欺負他,嗚嗚嗚…
他好氣啊!
房中馮喬哄好了馮蘄州,讓得他消了之前被廖楚修勾起來的那點怒氣之後,就得了馮蘄州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一枚鑰匙,和一個看起來十分別致的銀鐲子。
那鑰匙看著普普通通的,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不過鐲子倒是十分精致,戴在手腕上時,幾乎將她手腕附近全部包裹起來,卻絲毫不顯得厚重,鐲子上麵雕著兩尾憨態可掬的浮魚,頭部翹了起來,而兩邊魚尾相碰的地方上刻著一個“卿”字。
“這鑰匙是府中庫房的鑰匙,我把一些貴重的東西都放在了裏麵,你以後要用什麼就自己去取。至於這鐲子,是我特地托人打的防身之物,這魚頭和魚尾處一按便能打開,魚頭裏麵藏著救命的傷藥,魚尾則是能瞬間讓人斃命的毒藥。”
馮蘄州伸手按了下鐲子,露出裏麵藏著的東西後,又將鐲子扣了回去:“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見,也知道你不是普通孩子,你知道你娘親的事情後,絕不會輕易罷手。”
“爹爹會拚盡全力去保護你,可是禍兮旦福誰也說不準,如果有一天,爹爹出事……”
馮蘄州話音頓了頓,沒將後麵的話說出來,沉吟了片刻後繼續道:“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這鐲子不僅能夠防身,還能憑此驅使天風堂中之人,所以你一定要記得貼身帶著,明白嗎?”
馮喬緊緊握著手中的鑰匙,看著馮蘄州臉上的鄭重之色,眼裏浮出水花:“爹爹不會出事的!”
眼見著馮喬眼圈通紅的樣子,馮蘄州揉揉她發頂輕笑道:“好了好了,怎麼就哭了,我說這些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還要守著你,看著你長大,看著你成親生子,看著你安樂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