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君揮著戒尺,追的廖宜歡滿院子亂竄。
馮喬聽著遠處傳來的廖宜歡的慘叫聲,有些擔心說道:“廖姐姐她不會有事吧?她今日出府之後真的沒去別的地方,隻是和我一起去看了郭姐姐,在郭家待了一會兒後就直接回來了。”
廖楚修眼底滿是笑意:“放心吧,她們兩一貫如此。你別看我娘嘴裏說的狠,老是嚷嚷著要好好教訓宜歡,可實際上沒有一次真的對她下過狠手,至於出府的事情,我娘人就在府中,如果不是她自己同意,就憑宜歡那功夫哪兒能真打暈了丫鬟爬牆出去,還沒被我娘逮住?”
馮喬聞言眨眨眼,不懂。
見她大眼看著自己,裏頭水汪汪的,白皙的小臉上細膩如脂,廖楚修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牽著她的手朝外走去:“我娘她,隻是寂寞罷了。”
“寂寞?”
“恩。”
廖楚修拉著馮喬出了院子,順著蔭涼的小道朝前走:“我娘以前的性子比宜歡還要鬧騰,我爹生前的時候和她感情極好,那時候她雖然生了我和宜歡,可性子卻還像個孩子,我爹也不介懷,還總會尋著各種由頭逗我娘開心。”
“那時候府中的笑聲幾乎就沒有斷過,可是後來我爹走了之後,就剩下我娘一個人,她雖然表麵上看著還和以前一樣,但是我知道,她是想著他的,如今我娘這樣不過是和宜歡鬧著玩,不想要府裏太冷清罷了。”
馮喬聽著廖楚修的話,想起之前曾經聽說過的那些傳言忍不住說道:“你爹娘的感情真好。”
“是很好,好的有時候我都覺得黏糊。”
廖楚修撇撇嘴:“我和宜歡小時候,我爹總覺得我們兄妹礙眼,我娘但凡對我們好上一些,他便會吃醋,而且每次一吃醋就把我們扔去外公那裏,一呆就是好幾個月。”
“後來我稍微大一些,便要留在京中啟蒙,他怕我在府中妨礙他和我娘,就直接把我扔去了離府中最遠的泰雲坊,特地交代那邊的先生讓我住在學院,十日才能回一次府,再大一些,便將我踢去了軍中曆練,把宜歡送去了河福郡長住。”
廖楚修從記得事情起,和賀蘭君在一起待的時間就從來就沒超過三個月的,每次隻要他和他娘黏糊一些,他那個醋桶子爹就會找各種各樣的借口,將他弄出去然後和他娘恩愛。
更過分的是,他還記得他還不怎麼懂事的事情,他爹曾經指著路上一個毛發旺盛又肥又壯長得特別醜的女人,跟他說跟娘睡的孩子會長成那個樣子,嚇得他做了好幾天的噩夢,被賀蘭君笑話了很久。
馮喬聽著廖楚修說著以前的事情,在旁大笑出聲,沒想著廖楚修小時候居然過的這般“淒涼”。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了湖邊的涼亭,廖楚修牽著馮喬坐下之後,看著她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眼睛邊上甚至泛起了淚花兒,忍不住彈了她腦門一下:“有這麼好笑?”
馮喬擦了擦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笑聲:“我隻是沒想到你們小時候這般好玩,以前常聽人家說,鎮遠侯是個冷清性子,沒想到在府中是這樣子,居然連兒女的醋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