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的梅子偏酸,馮喬嚼在嘴裏說話的時候,聲音都些不清楚。
“百裏這大夫越來越不稱職了,還不如給我開些藥,每天都是湯湯水水的,這些東西要喝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玲玥見她咬著梅子臉頰鼓鼓低聲抱怨的模樣,輕笑道:“夫人這麼說,姑爺可是要傷心了,奴婢昨兒個還見著王爺逼著姑爺給夫人寫新菜來著。”
“姑爺早上還在抱怨呢,說王爺壓榨他,還說他再這麼下去,醫術精進不精進倒是不知道,怕是先要變成廚子了。”
馮喬聞言睜了睜眼,下一瞬忍不住笑了起來。
玲玥把碗取走,馮喬才拿起另外一封沒署名的信看了起來。
這信雖然沒署名,可是能從北寧以北的地方送過來,約莫著猜猜就能知道是誰的。
畢竟她在那地方,也隻認識那師徒兩人。
信裏頭放著個東西,拆開來時直接落了下來,馮喬連忙伸手接住。
“這是什麼?”
馮喬看著手上的銅鈴,那上麵的鈴鐺不大,三個用紅繩係著,每一個上麵都刻著奇怪的圖樣。
她湊近看了看,就覺得那東西有些像馬,可身上卻又刻著似虎的紋路,尾巴的地方不知道用什麼上色,有些暗紅。
馮喬仔細看了半晌,也沒將這東西認出來,隻能將其放在一旁,然後拿著旁邊的信看了起來。
隻是信紙才展開,入目所見就險些讓她將梅子噴了出來。
“咳咳…”
馮喬嗆得連忙將梅子吐出來。
旁邊的玲玥嚇了一跳,忙倒了水給她,一邊問道:“夫人怎麼了?”
馮喬忙喘口氣,沒好氣道:“沒什麼,就是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玲玥聞言有些好奇,馮喬直接就將信紙遞給了玲玥。
玲玥好奇接過之後,當看清楚上麵所寫的東西時,也是忍不住嘴角直抽搐。
那張信紙上隻有寥寥幾句話,總結而言就是。
“老夫我現在過的很慘,沒錢花了,聽說小丫頭當了王妃,富貴至極,不知道能不能支援一點,老朽不白拿錢,以此物煥白銀三萬兩,當然要是給點金子就更好。”
信上的字跡看著十分工整,遒勁有力,卻無逼人之勢,隻是在最後那個三萬兩前麵卻是打了好幾個黑色的大叉,隱約還能看到前麵有個五百的字樣。
那字被塗了之後,後麵用張牙舞爪的字跡寫上了個三千兩。
像是不滿足,嘩啦著塗掉,換成八千兩,然後又塗掉,改成了三萬兩,最後在墨跡快幹的時候,又補上了最後那句話要金子的話。
玲玥嘴角直抽,這東西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寫的。
她幾乎瞬間就想起了之前在河福郡時,見到的那個不著調的席一衍。
“他怕不是瘋了,一串鈴鐺就想換三萬兩…”玲玥無語道。
馮喬哭笑不得。
她還以為席一衍給她寫信來是幹什麼的,卻沒想到他是缺銀子花了。
她對席一衍倒是記得清楚,當初那老頭兒從河福郡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他回去雲滄山後可能一生都不會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