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師太服下“九轉玉露丸”,剛剛調息完畢,白沉前來傳達師父的指令,白沉關切道:“師太傷勢可好了?”
靜心師太點頭回道:“你師父的藥丸果然神奇,已經大好了。”
白沉傳達完嶽一峰的指令,靜心師太道:“知道了。”見白沉猶在磨磨蹭蹭似乎有話想說,突然想起徒兒,於是問道:“白賢侄,月秀昨晚是不是與你們在一起?”
白沉見問,麵上大是尷尬,神色忸怩道:“顧師妹昨晚來過,可後來不辭而別了。”
靜心師太見他極不自然,沉聲道:“可她今天並沒回來?!”
白沉驚愕,慌道:“顧師妹在成都並無親戚,她到哪裏去了?”
“我正想問你呢?”師太突然感到事態嚴重,語言有些不善。
白沉誠懇回道:“師太,侄兒一直敬重顧師妹,昨晚她的確來過,我們……我們後來分開了,早晨顧師妹已經不見,侄兒以為顧師妹直接回了住處。”
靜心麵沉似水,沉聲道:“這麼說月秀昨晚就宿在你這裏?”
白沉心慌如鼓,萬分難堪,仍然點點頭,接著解釋道:“師太,我和師妹清清白白。昨晚師妹被人點了穴道,送……送入侄兒房間,侄兒解不開,就……和鐵中玉師弟睡了一晚,現有鐵師弟可以作證。”
靜心師太聽他說得清楚,又牽涉到點蒼門,不想把事情擴大,和言道:“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可是月秀哪裏去了呢?”
白沉其實更擔心,早晨起來就去敲門,結果發現師妹已經離開,床鋪上的被褥淩亂、床單上留有幾滴鮮血,房間門窗也是打開的,心想:師妹怎麼受傷了?走得這樣匆忙,難道來了敵人?”心裏隱隱感覺不妙,可不敢給人說,見了靜心師太本想問個明白,不料顧師妹竟一夜沒有回住處。焦急之色形諸於外,靜心師太看在眼裏,確信白沉沒有騙她。
白沉催道:“師太,顧師妹是不是晚上迷路了?現在……我們過去看看。”
靜心師太一想也對,說不定月秀在她走後回來了呢。二人急急匆匆來到師太下榻的小院,距屋尚隔十丈,靜心師太就呼“月秀”,看到房門緊閉,白沉心已經變涼。
兩人進到屋內,師太感覺有人來過,忙呼“月秀,月秀……”迅速搜遍每一間小屋,空空蕩蕩,顧月秀又走了。
“走了……”師太喃喃道,百思不能得解。
“有一封信,師太。”白沉突然發現小桌上的信箋,上前拿起,看清內容頓時眼前一黑。
靜心師太接過,隻有寥寥數語:“徒兒不孝,失身淫賊,殆羞師門,幾死不成,枉顧師恩,從此古佛為伴,青燈餘生。恩師勿以徒兒為念,千萬保重!”
師太一口鮮血湧出,厲聲道:“我把你這個花言巧舌的奸賊…….”反手就是一掌,十成力道含恨出手,眼看就要打中白沉的胸口…….
白沉早已萬念俱廢,見師太鐵掌打來,不閃不避,他寧願自己就這樣立刻死了,“顧師妹果然出事了。”
靜心師太突然發現白沉閉上眼睛,完全不加抵抗,麵上的悲痛實不下於自己,這一掌便打不下去,情急之下,手掌一斜,拍向木桌,“嘭嚓”一聲,木桌頓時碎成細片。
白沉木然地看了靜心師太一眼,平靜道:“師太,你就打死我吧。”
靜心師太衣袖一拂,白沉踉踉蹌蹌滾向一邊,他忍不住放聲大哭,淚流如河,顧師妹在他心中一直如同天人,輕易不敢褻瀆,如今……
天色漸晚,白沉也平靜下來,對師太道:“我知道是誰。”
靜心師太謔的轉身,大喝道:“是誰?!”
白沉咬牙切齒道:“蕭霖!”
“蕭霖?!”
“是,蕭霖,雪山老怪的徒弟。”
“在哪裏?我要把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