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擊退外敵(1 / 3)

人馬行至山邊,轉過彎去便是直通宅院的筆直大路。從兩側山頭各有一行人出現,其一橫刀當胸,喝道:“來者何人,此路不通,速速回頭。”

徐若娘喝隊停步,自有人到車前稟報清。

清淡淡道:“怕早已有人去通信,他們隻為拖延時間而已。命弓箭手準備,將他們一個不留,統統射下。”

報者應諾,吩咐而去。弓箭手準備,數箭齊發,將露麵者統統射下。

清將車簾掀起,道:“對方已有防範,但我亦非無備之軍。選兩百長劍手分兩隊上山,經小路繞至宅後,在宅邸兩側靜守。待對方主力行動時便從兩側殺出,截斷其後路。”

徐若娘道:“由我親自帶隊,定然一擊而勝。”

清擺手道:“不可。若娘乃我左膀右臂,對方知之甚詳,若你不在軍中,對方定然起疑。我方人數不占優,但勝在士氣與能力,隻消撐過一時,便可大勝。傳令下去,排雁陣將隊形散開,我軍位於高處,讓敵人不易分辨我人數。”

手下得令,相繼而去。周蠻在旁觀看,心中自湧出一股難言的豪情。大丈夫,立於天地間,便當如是也。

隊列展開,清催車上前,行過路口,徐行數裏,前方顯一下坡,由此望去,隻見一所諾大府邸門前,一眾人馬列隊而開。對方早已等候自己。正如徐若娘所講,對方主將正是那柳程,在柳程身後另有五人,身披戰甲,胯下戰馬,頗具威風,可見乃是有經驗之將領,卻不知如何竟根了柳程這等主家。

兩軍對陣,清車立軍前,道:“柳程,桃兒現在何處?”

柳程催馬向前,大笑道:“清主兒,事到如今你還關心桃兒?還是多想想你自己為是。”

清冷笑道:“真不知你是愚是精。”

柳程哼道:“此言何意?”

清道:“我帶兵來此便說明你計謀已敗,你本該落荒而逃,或可保住一條狗命。可你非但不逃,竟還膽敢如此與我對話,不知你是愚昧得不識深淺,又或自知今日難逃劫數,故作鎮定?”

柳程哼笑道:“清主兒,你當我不知?你手下不過千人,我人馬戰甲是你倍矣,今日勝負分明。倒是你,愚不可及。我搜府時不見你蹤影,還道你藏匿起來,沒想到你竟能逃出。逃也便逃了,該當遠遁而去,豈料你竟敢帶些烏合之眾折返,還在我麵前大言不慚,大放厥詞,當真不知死活。”

徐若娘喝道:“放肆。也不掂掂自己身份,竟敢如此與主人說話。”

柳程道:“徐若娘,你莫猖狂。便是你渾身是鐵,今日亦無力回天。”將手中令旗搖擺,背後自有人揮舞大旗。大旗均有數丈高,十幾麵揮舞而動,數裏可見。

在清等背後忽地響起聲響,一隊輕裝武士從兩旁林中衝出,足有八百之眾,將清等後路截住。

柳程得意道:“如何,清主兒,如今你已插翅難逃。若你此刻下馬投降,軟聲細語的懇求,也許我高興,便繞過你小命。”

清淡淡一笑,頭也不轉,輕蔑道:“憑你也配。我軍直攻而下,便不信你那些烏合之眾能擋住我。”言罷一聲令下,人馬震天怒吼,氣勢驚人。

徐若娘趁士氣高昂,提刀在前,喝道:“衝!”率先催馬而去。三百騎兵相應,擂鼓震天,緊隨其後,借地勢之利,俯衝而下。

周蠻亦熱血沸騰,正要出戰,卻被清攔住。後者笑道:“傻孩子,若是你也去了,誰來保護我?”揮手示意前進,步兵護送馬車徐徐向前。

柳程獰笑一聲,心道:“清主兒,似你如此美人雖是可惜,但今日便要你死在此地。”大旗騰空飛舞,前後將士一同殺出,將清的人馬夾在當中。

柳程帶兵在前卻越奔越緩,眼見士兵們衝至前方,他藏身於人群之眾,憑空舞弄刀劍,不敢迎敵。但那五員戰將勇猛異常,率領大軍衝殺而去,倒也士氣高昂。

正此時,宅邸兩側傳來喊殺聲,那兩百伏兵從兩翼殺出,堵住府門,截斷了柳程退路。如此一來,戰場上便似個年糕,一層夾著一層,辨識不清究竟是誰包圍了誰。

但觀清之所在,後方敵人速度甚快,她馬車又行進不便,未久已然被追上。雙方開戰,清手下雖是勇猛,奈何人數相差懸殊,又得護衛馬車,無法靈活陣形,很快便落於劣勢。

清眉頭微皺,輕道:“看來那柳程手下也並非全是烏合之眾。至少這等伏擊之術便絕非他能想出。八百人潛伏在林中,竟還能避過我方耳目,那柳程的手下亦有不可小看之人。好在我事先派人潛至後方,否則一旦被夾,再想突出重圍隻怕不易。現如今隻有一搏,看是你柳程先將攻破若娘的防線將我包圍,還是若娘攻破你的防線,將你擊潰。”

周蠻道:“我也出戰。”

清道:“你手中無劍,如何作戰?”

周蠻笑道:“武器搶個便是。”騰身下車,穿過車外三層防護圈,衝入敵軍陣中。

他早已熱血沸騰,按耐不住。隻覺手臂動脈砰砰跳動,熱氣從心底湧出,流遍全身,使他充滿力量。他尚不自知,此刻肩頭已被一層淡紅之氣籠罩。

他衝入人群,當即便拉倒一人。將那人向空中拋開,砸中另一人。他順勢奪過那兩人長劍,一手一把,左右開弓,廝殺開去。劍光閃動,他倚仗力大,劍當棒使,一路過去,便如虎破羔羊,觸者盡亡。

清在車上觀看,不禁搖頭,暗討:“毫無章法,胡亂揮動,雖是一身蠻力卻不知如何使用,唉,比起乃父可當真差得遠矣。是否該另請名師,加以督導。”

雖有周蠻加入,但一人再強也無力回天,何況周蠻並非強者,隻會蠻衝蠻撞而已。步兵回縮至車前,堪堪守住清的馬車,抵擋對方一波波的攻擊。周蠻已全身血紅,手中長劍不知換了幾把,卻仍舊砍得卷刃。他尚且首次經曆這真正的戰場,身心禁不住顫抖,其中自有稍許緊張恐懼,但更多者卻是難以言表的興奮。戰場便如為他所設,在硝煙之中他仿佛不會疲勞,不斷衝殺。

清望向天邊,從西方升起一股黑煙。她露出笑顏,道:“怎如此之慢。柳程,你還想活過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