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看來黑驢一眼，目光有了些許變化，虛靈子雖然要渡修行上的真空劫，卻也不是一點神通都沒有，立刻搭通天地橋，在黑驢的腦海中問道：“這位仁兄，你是怎麼進入這驢皮囊中的？“
羋郎一驚，左右一看，見說話的是身側的白馬，大有遇到知己之感，連忙說道：“卻是兄台的皮囊好，看上去也英姿勃勃。”
虛靈子道：“我是自願如此，難道你不是嗎？”
羋郎歎道：“我當然不是，做驢有什麼好的，天天被人鞭策驅使，不得清閑……既然兄台是自願變化成白馬，想必一定是知道如何褪去這身皮囊了？”
虛靈子道：“解鈴還須係鈴人，一切都需在因果中找尋。”
羋郎聽了忍不住問道：“你是說，隻有那個害我的人，才知道如何解法。”
虛靈子：“這個自然。”
羋郎想起那個魔神大漢，追問道：“若是我修成仙道，是不是也能脫困而出？”
虛靈子：“人之自身，便若寶庫，有和星辰般多的竅穴，自然是可以修煉的，隻是我們如今身陷牲畜皮囊之中，卻是蒙蔽了竅穴，想要自行修煉，礙難太多。”
羋郎長歎一聲，情緒又低落幾分：“想不到兄台見聞如此廣博，卻是解了我心頭疑惑，小可在這裏多謝兄台了。”
虛靈子：“勿需如此客氣，說不得將來還有再見之時。”
羋郎正想再說些什麼，遠遠就看見封三娘在侍童的攙扶下，走了過來，有人解開羋郎馬嘴上韁繩，牽了出去。
虛靈子看著羋郎的背影，心想，我那十萬大山中結識的姐姐，果然在長安城中開起了驢店，看樣子，這生意也還不錯，東嶺先生臨死之前，囑托我把其肉身所化仙丹送與韓笑，此事也該有個交代才好。
這樣想著，忽然發現孫猿來到自己麵前，探頭探腦的樣子。
孫猿蹲在白馬麵前，小聲說道：“我說師尊啊，這個馬棚的環境也太差了，要不我帶著您去別處轉轉？”
虛靈子道：“休要多事，管好自己也就是了。”
孫猿這還是在虛靈子渡真空劫後第一次和師尊說話，心情大為興奮，他性子耿直，也不喜轉彎，直接問道：“師尊，您看我和葉清雪在一起，般配麼。”
虛靈子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說道：“挺好，你想和她結為道侶？”
孫猿終於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個得需要師尊給徒兒做主才行。”
虛靈子道：“你的劫難就快來了，等過了這場劫難，再談此事吧。”
孫猿愣住了，用手撓撓腦袋：“我有劫難？很危險麼。”
虛靈子歎了口氣，道：“不可說，不可說，這是你的修行，不可強求，也不可不求，隨心意而為吧。”
孫猿站了起來，轉過頭，發現原先還站在不遠處的葉清雪，現在卻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