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臉頰上滑落,滴在白狼王皮上麵。
虎牙蜷縮著身子,躺在九姑的腳下,發出香甜的鼾聲。
在入睡之前,九姑按照兩隊一組的原則分派人手,輪番守夜,她實在太累了,畢竟隻是凡人之軀,能堅持到現在,是連她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這一覺睡得非常沉,就算在她耳邊打雷,也無法將其喚醒,一直睡足了十個小時,她才激靈打個冷戰,猛地翻身做了起來。
虎牙早就醒了,正像孩子一樣用嘴巴含著她的腳趾,輕輕吮吸,樣子很是安靜,見九姑醒轉過來,還是一副不舍得鬆開的模樣。
看看外麵,大雨沒有絲毫止歇的意思,九姑整理一下衣衫,伸手抓起木槍,手掌心忽然感到一陣刺疼,定睛一看,卻是連番與獸群大戰,手掌都被磨出了血泡。
將血泡挑破,九姑麵容肅穆,她再度握緊長槍,從白狼王皮上站起來。
虎牙伏著身子,用舌頭舔舔嘴唇,經過這一夜的修養,他手腳上的傷勢也差不多痊愈了。
按著虎牙的肩膀,九姑有些費勁地坐上去,感覺自己的身子很是發沉,雙足被風一吹,能涼到骨頭裏去。
虎牙緩緩直起四肢,往前爬了幾步,由於剛睡醒的緣故,筋骨還沒有舒展開。
“我們去看看那些獸群,它們忍耐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是否變換過位置。”
黑色的烏雲遮擋住星辰,也不知道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九姑從地上拾起白狼王皮,披在身上,騎乘著虎牙,走進風雨之中。
道路變得異常泥濘,視線也不是太好,虎牙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身體平衡,好在是四肢著地,到是不怕會突然跌倒。
不過叢林中雜石亂草太多,稍不留意就會跌倒,尤其是在體力嚴重下降的時候,很容易受傷,花菊的那個坐騎男子,便是這樣失去了性命。
巡看附近的地勢,九姑心中終於安定不少,向著獸群之前駐紮的地點行過去,隻能看到一小部分野獸躲著某個地方,雙眼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觀察了一會,九姑疑惑道:“這裏的野獸大概隻有三百多隻,還有一百多隻去了那裏?”
虎牙道:“會不會趕到了我們前方,想要截住我們的退路?”
九姑:“倒也有這個可能,我們到別的地方再看看。”
虎牙馱著九姑躡足潛行,速度漸漸快了起來,不過,他的呼吸也變得更加沉重。
在雨中奔跑,雨水淋在身上,加重了身體的負擔,而最大的障礙卻是泥濘的道路,每走一步都異常艱辛,讓虎牙大感鬱悶。
不過,隻要九姑坐在他的背上,虎牙就覺得有了主心骨,就算再怎麼疲憊,也能堅持下來,對於他來說,九姑就是虎牙心中唯一的神祗。
來到一處山澗,虎牙停住腳步,九姑動了動身子,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異常冰寒,隻有和虎牙後背接觸的地方,才保留著一絲熱度,她用手遮住額頭,凝神望去,就見此地雜草叢生,怪石嶙峋,地勢非常險惡,卻是個打埋伏的絕佳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