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人思索的時候,總是無限的漫長,好似白天被它關了起來。那沒有嘈雜而又寧靜的夜帶給人的是一種解脫、一種能逃避現實的滿足感。隻是那現實的種種俗務卻讓人的內心,在這寧靜的夜中無盡的喧囂。
文軒放下手中的資料,閉目靠在了椅子上,曾經的、現在的點滴事務彙聚在一起,湧上了心頭:
張立林!曾經的張理事。董事會上的爭鋒相對,讓他離開了集團。通過收集的資料看來,他後來利用出售的股票和從自己手上套取的現金流,與集團中幾個意見相同的人一起將自己剝離掉的工廠項目接收過來。他通過原來的供貨網絡,將其慢慢的做大,現在也已經從單純的製造行業,轉入到了地產商業項目的開發當中。
這幾年他憑借著從國外獲得的投資,已經成功的將幾個二、三線城市中的知名商場建設、物管等納入了他的名下。自己雖然在這十多年的時間裏,偶爾能聽聞一些他的傳聞,但始終沒有更多的關注,因為曾經的那些工廠是那麼的累贅,而且並沒有贏利的可能,他是如何做到贏利和發展,自己並沒有太多的了解,這裏有著自己的失誤;百足之蟲僵而不死,現在已經開始和自己競爭了。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外方投入的巨額資金,實力已經不可小視。
昨天得到的消息,他又增購了幾個建材公司,獲得了貨源的保證,可以繼續壓低價格。看來除了做好應對之外,還是要繼續的調查清楚他是如何發展起來的,看是否可以找到他的死穴。
但自己手上還有一張牌,隻是這張牌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的,用了就要有一擊斃命的效果。
還有那重慶項目的宣傳工作,也是關係到能不能在西南市場立足的關鍵一步。重慶,自己一輩子不會忘記的地方,已經很久沒去了。她,自己永遠不會忘記的人。不知道她還好不好?孩子還好不好?這麼多年了,時間是否已經衝淡了那曾經的一切…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小媛端著茶水來到文軒的旁邊,“鐺…”水杯接觸桌麵的聲音,將文軒從思緒中拉了回來,睜開了眼睛。
“哦!現在幾點了?”文軒理了理思路,問到。
“快十一點了。”小媛走到文軒的身邊,幫著自己的丈夫整理著散落的資料,“不早了,快睡了吧!”
“唉!不知不覺又那麼晚了。”文軒鬆了鬆自己的肩、脖。
“南方項目很棘手?”小媛見狀,放下手中的資料,幫著文軒揉起了脖子子來,“是不是有困難了?”
文軒享受著自己妻子的柔情,輕聲地說:“是啊,這回的很難對付…對了,爸爸交代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小媛聽罷,放下了手,慢慢的走到窗前,默默地看著窗外的夜空。
文軒見小媛那沉默不語的樣子,感覺好熟悉,這一顰一弄間像極了“她”的身影。難道她失散多年的姐姐會是“她”?秋風透著窗戶吹了進來,文軒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隻是如果按推理來說是不對的,不過文軒已經不敢往下想了。
小媛站了一會,慢慢的將窗簾拉了起來。拉上窗簾,小媛回身說到。“我打算明天開始自己先去查查,然後再去找一家有實力的調查公司幫著查一下。”
“也好!不過你就不要親自查了,我叫個公司的人幫你查好了。”
“不!我要自己來,這是我自己的家事,我不想把你公司裏的人牽扯進來。”小媛堅定的說。
見小媛是如此的堅定,文軒也不好說什麼,隻是輕輕的說:“好了,睡覺吧!”
瑣事在心頭的夜還是讓人感覺到了無限的漫長。這一夜文軒想著關係集團將來的業務,小媛想著自己那未謀麵的姐姐,一起在黑夜中失眠。
無法入睡的還有震宇,一晚上的努力,明天就要見分曉了,他是絕對不能讓張少這樣的人戰勝自己的。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新生們嘹亮的口號聲中開始了新一天的訓練。
湛藍的天空下,白雲如絲般的飄過。雲隨風走,在太陽前遊動,像個頑皮的孩子,在和太陽這個老公公玩著捉迷藏的遊戲,也讓那陽光和陰影不停的在大地上輪換,時而晴朗,時而陰涼。
午休的北大軍訓的每個寢室中安靜的能聽得到窗外小蟲的鳴叫。大家都在埋頭填寫著自己心目中隊長的人選,導員和教官則站在一旁監督,直到新生們填完了選票,投入計票箱。
結果晚上才會公布,下午的軍訓就在新生們小聲地議論中開始。雖然在訓練時不允許講話,但是隻要是間隙的休息時間,大家都會不自覺地圍在一起討論、猜測著,兩撥人的陣營一眼望去可謂涇渭分明。
終於到了晚飯後公布結果的時候了。男女生已班級為單位分別在各自的半場圍坐在一起,導員和教官則站在中央,手中拿著紅色的計票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