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如若九天上的漂亮仙女一樣,在那裏彈奏著剛剛學來的樂曲,當這首曲子即將結束之時,忽然,聽得如醉如癡的沙萬軍不自覺地大喊一聲:“不對呀!”,驚得正在專心致誌彈琴的杜月如,忙縮回雙手,回頭向沙萬軍望去。
見自己不自覺的一聲喊,驚到了初識的杜月如,沙萬軍心中也在不停地自責,但為平息她疑問的眼神,沙萬軍隻得如實回答說:“不對呀!你彈錯了一個鍵子,這首《獻給艾莉絲》的曲子,方才你彈到結束部分的那個‘啦’的音你彈成了‘嗖’的音,所以我才不自覺地喊出了那一聲,實在對不起呀!打擾小姐的雅興了!”
杜月如看他竟能說中自己所彈的曲目是《獻給艾莉絲》,又低頭看了下這首曲子的五線譜,真如沙萬軍所說的,不禁讓她感到大吃一驚,問道:“難道也你也懂音樂?會彈鋼琴?”
這一問,令沙萬軍馬上意識到了現在自己的身份,一個乞丐終日食不裹腹,懂音樂、會彈鋼琴?這豈不是揭穿自己身份最大的破綻嗎?隻有用謊言來掩蓋這一切了。臨時說謊,也是前世身為特工的沙萬軍必修課,他急中生智,順口而出的謊言,都可以騙過世界上最好的測謊儀!
接著,沙萬軍將臨時編出的一大段自己的身世,說於杜月如聽,他說自己出身東北蓋縣富商沙家,從小受到良好的中西式教育,鋼琴當然也學過,還學過武功等等,他正在上大學的所在地,發生了中原大戰,所在大學暫時停課了。一年前,當自己趕回老家避難時才知道,自己的家在自己回來的半年前,被山上的胡子(土匪)給血洗了,全家被殺、房子也被燒了!自己獨自上山斬殺了那群土匪給家人報了仇,但錢財早已被胡子們給揮霍光了。自己隻好來上海,投奔遠房親威,可沒想遠房親威早已搬了家。舉目無親之下,自己又得了一場大病,貧病交加下自己越來越骨瘦如柴了,想做些扛活、力工之類的營生都沒有人敢要了,隻好沿街乞討,以過殘生了,接著就沒想到發生了三天前的惡少欺負人的事,我心中的怒火迸發了,一時興起就殺了他們,除去了這上海的這一霸!…………
杜月如聽到沙萬軍說到悲切之時,不免落下同情的熱淚,當聽到他除暴安良的英雄之舉時,不禁血脈澎湃拍手稱快!她也對他投去了即憐憫又敬重的目光……
沙萬軍抬眼偷看了下被感動的杜月如,他心中暗想:“這妹子,太年輕了,真好騙呀,這樣的謊話也信得如此動情,真是涉世未深呀!但,我也不是故意的這樣騙你的,實在是我這樣的來到了民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常以為是在做夢,但一掐自己還是很痛的。這個謊言也許要瞞你一輩子了。”
…………
接著沙萬軍又彈了幾首自己拿手的鋼琴曲,給杜月如聽,同樣也聽得杜月如如醉如癡……
杜月如望著眼前自己救下的這個乞丐,覺得他不僅膽識過人、英勇無比,而且還是那樣的有才氣,談吐不凡、舉止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