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紅趁著七喜不在,對我和吳淞述說著,她聽到的關於大管家,或許將被長夫人陷害的傳言。我卻是有些疑惑,長夫人要將父親信賴的大管家貶為奴隸。這可不單是違背當家家主的意願,甚至可以說,長夫人是公然在違抗父親。要知道,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背叛,可是又是什麼原因讓長夫人有這個膽量的呢?是長夫人要支持何管事上位,從而得到何管事的效忠?是長夫人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大管家的手裏,從而借機出掉大管家?還是長夫人為了鞏固自己在府裏的地位,而不惜惹怒我的將軍父親?或是長夫人在長遠考慮,為自己的兒子清峰能順利繼承下人家主之位,而剪除異己?不管怎麼說,七喜是我的兄弟,大管家是我兄弟的父親。他們麵臨著困難,我就不能遇事不理。
我敲了敲桌子,沉吟了片刻,說道:“不管傳言是真還是假,我們作為七喜的兄弟姐妹,就不能不坐視不管。這樣,我們先不要將此事與七喜說,首先要先將事情的真假調查清楚。現在父親已然回府,長夫人不會不顧及父親,依舊執意將大管家貶去農場。那樣的話,父親必會出麵阻攔。所以,我們還有時間探聽此事。”
我看了看吳淞和秋紅,說道:“吳大哥,你現在去找宋教官和趙家兄弟,先替我向他們解釋一番我的苦衷。”
我轉頭又對秋紅,說道:“秋紅,你將元石收好,那張熊皮你拿去給自己做一件皮袍。”秋紅剛要張口說些什麼,我一擺手,打斷了她,說道:“秋紅,你不必拒絕,皮袍你必須做。你是女孩子,萬一遇到什麼突發情況,我們可能無法分身保護你。所以,為了你自己的安全,也為了不拖累大家,這件皮袍你要盡快做出來,並且穿上它。”我頓了一下,又說道:“哦,對了,你找一些結實的棉布,給我做一件馬甲和一對護腕、護腿。在馬甲和護腕、護腿上,再給我縫製一排四指寬一掌長的小兜,能縫多少這樣的小兜就給我縫多少這樣的小兜。”
說著,我一拍手,接著說道:“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迎接父親,雖然出迎已然完畢了,但我敗給清峰這件事卻還沒有平息。所以,我們先考慮如何度過父親這道難關。大管家的事先放一放,隻要父親不離府,我們就還有時間,大家也關注打聽著。”
我走到門口,又說道:“你們去忙你們的,我去廚房看看。要討得父親的歡心,鍋裏的角熊掌也很重要。”說罷,我便邁步向廚房走去。吳淞和秋紅也依我言,各自辦各自的事去了。
我到廚房如何查看灶爐上的紅燒熊掌,暫且不說。再說說,康萊德被蓮兒打了以後。
“混街魔王”康萊德出了將軍府門,臉色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也不好在街麵上閑逛,便急忙掩著麵,匆匆向自己的家,康公爵府走去。
而此時的康公爵府,正堂之內的氣氛,卻是十分的凝重。寬敞的正堂之上,坐著一位白發老者,老者穿著錦布長衫,腰間係著鑲玉寬帶,花白的頭發被梳理的一絲不苟。手上戴著三枚寶石戒指,右手捋著銀白的山羊胡,一臉沉重的表情正思考著什麼。他那挺著筆直的腰杆,顯得老者甚是精明幹練。這位老者就是,康公爵府的當家主人康覺彩。
在堂屋內與康覺彩同樣麵色凝重的,還有坐在堂下的三人。這三人中,其中一人的頭發也是有些花白,穿著褐色長袍,擰著眉在低頭思索著,此人便是康覺彩的大兒子康莊。在康莊的對麵,坐著康覺彩的二兒子康鑄。康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一手扶著桌上的茶盞,麵無表情地沉思著。而在康鑄的身旁,坐著的是一位黑髭壯漢,這壯漢不修邊幅地套著件長褂,右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兩隻手指來回地敲打著。壯漢皺著眉,左看看堂上的康覺彩,右看看對麵的康莊,到是顯得與屋內的氣氛十分不協調。就好似,三位文質彬彬的書生正在思量著難題,一旁卻多出來一位粗莽的武夫在打攪。這位壯漢,則是康覺彩的三子康強。
康強看了看沉思的父親,又看了看沉默的兩位哥哥。頓時停下了手指的敲打,一撫茶案,大聲說道:“怎麼,你們倒是說話呀?該怎麼辦,你們倒是拿個注意呀?真真是急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