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飛行複,原本隻需瞬間即到的京都。放緩度心,決川卻飛了整整一個晚上。
眺目遠望這片神州故土,黃色的泥土下,究竟埋葬多少先輩屍骨?
有多少人一世默默無名,甘為祖國灑盡熱血?
有多少人子孫後代苦苦掙紮,遙曾想,先輩乃千秋功臣?
一世無名,不代表一世無用。
那些死去的弟兄,肝腦塗地,隻為一個信念,隻為後世安享太平。
那些曾經守衛邊疆故土的戰士。
那些昔日死戰恐怖分子,犯罪團夥的戰士。
那些曾經在魏巍筆下,最可愛的人。又有多少,流傳萬世?
耀眼神聖的軍人,是一群默默無聞的人。
自己當年的弟兄全部戰士,誰又會照顧他們的親人?
神州故土,我深愛的祖國,時至今日,卻也變成鋼精水泥,物欲喧囂。
一滴滴淚水,灑落下方。
吳納,默默飛行,任憑高空的驟風吹打著臉頰,亦不為所動。
男兒雖豪氣,亦有落淚時。
無曉亦無悲,可當知曉時,這份悲,何以銘?
白晝浮現,迎著朝陽,吳納出現在一處小商店。
“老板,來四十九瓶板裝二鍋頭,七包紅塔山!”
接過二鍋頭與紅塔山,吳納甩下三張大紅鈔票,轉身即離去。
留下錯愕的老板,看著櫃台上三張老人頭,轉而眼中驚喜,先是反複驗了一遍,現不是偽鈔,繼而快收起,生怕對方一時給錯。
吳納沒有看到這一幕,也不希望自己看到這一幕。
一處軍品店門前,吳納停下腳步。
“老板,迷彩服,一套!”
二張大紅鈔票放下,吳納換上一身嶄新迷彩服,穿著一雙陸戰靴,提著二鍋頭沒有多說話,繼續離開。
京都遍地隨處可見的烤鴨店。
“六隻烤鴨!”吧嗒一聲,六張大紅鈔票放在收銀台前。
在收銀員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吳納轉身離去。
“這人有病?買烤鴨還裝闊綽?反正白給的不要是傻子,招收不誤!”
吳納此刻在收銀員的嘴裏,反而成了傻子。
耳力過人的他,又怎能聽不到?依然選擇了沉默。
京都西郊烈士陵園。
吳納正要走入,卻被攔住。
“對不起,這裏禁止商販進入!”站在門口的老頭,一口地道京片子,攔住吳納。
看到吳納一身迷彩服,老頭誤把吳納當成流竄的小商販。雖然這個小商販似乎很年輕。不過這樣的人,老頭見多了。
自恃京都土生土長,對外來農民工根本看不起的老頭,若不是年歲大了,骨骼不好,估計此刻早已抬高那顆花白殘頭,用鼻孔看吳納了。
同樣,若不是看這老頭最少六十多歲,吳納早就上去一拳放到對方了。
“我是來祭拜的!”吳納一抖手中二鍋頭,低沉沉的聲音道。
老頭一呆,轉而思索。
就你丫的一小年輕,帶著這些二鍋頭,跑這裏來祭拜?我活這麼大歲數,現在年輕人,還有祭拜烈士的?
一想起每天有大量小男小女,隨身裝著幾瓶飲料,跑到裏麵談情說愛,正好有大片茂密樹林擋住,偶爾還可以做點非分的事情。
老頭看吳納的眼神怪異,膘了膘四周,現沒有女拜
“要交門票,”
老頭話還沒說完,三張大紅鈔票,差點就直接塞進老頭嘴裏。
往老頭衣領裏塞入鈔票,吳納頭也不回,大步踏入。身上不自然還散出細微的一絲怒意。
“操!什麼態度!有錢了不起?穿一身綠草地!”老頭看著身材結實強壯的吳納走遠,臉色憤憤,狂暴粗口。
“喂,喂!”老頭罵得正爽,突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幹嘛?”老頭連頭還沒回過來,生氣的口氣,囂張無比。
“聊 ”轉身看過來人,老頭愕然。
來人,正是二名治安警察。
“知道這裏是什麼城市?”警察無視老頭,嘴裏自顧說著。
老頭原本囂張的態度,立刻委頓下來。唯唯是諾的點頭:“知道,知道!”
“這裏是京都,國際化大都市,知道不?一看就是外地人!”警察很年輕,但說話可以咬著京片子,怕人不知道他是本地人。
此刻的看門老頭,哪裏還有方才的氣勢,一臉“我是罪人,我誠懇,我坦白,我認罪”的表情,用力猛點著頭,態度之差距,令人咋舌。